俊朗的面庞上沾上了不少猩红的血液，但都不是他的，而是旁人的。
四下皆为虚空，只能隐约地听见传来不停杀戮的声响。
那道苍老而浑厚的嗓音仿佛近若咫尺，又如远在天边。
“都看到了吗？”
牧幽抬了眸，入眼尽是血流成河，残垣断壁。
迟迟等不到牧幽的一句话，耳边传来一声悠悠轻叹：“凤凰乃不死之身，为何不能等她自行归来？”
好半晌，牧幽动了动唇瓣，嗓音变得有些沙哑：“她不该受这些苦楚。”
“可六界众生岂非要替她一人而受过？”
牧幽冷笑：“我不做上神已有几千年，六界众生的生死又与我有何干系？几千年前的仙魔大战，我做得还不过清楚吗？”
作为一个上神，亲手斩杀了修仙界的真人，这本来就是不合规矩的。
“钦原鸟，飞廉兽他们二人陪你已有数万年，忠心赤诚，你也愿见他们赴死？”
牧幽瞳孔微缩，好半晌未说话。
又是一声叹息。
“既如此，不如早些收手勿要徒增杀孽……”
“我会。”
这猝不及防的一声答复，令老者沉默。
下一瞬，牧幽抬起眸来，与他对视上，那双潋滟的桃花眸里尽是杀意。
他慢条斯理地说清每一个字：“届时，我会亲自赴混沌将他们寻回。”
闻言，老者摇了摇头，目光变得悠远深切：“你为了凤凰滋生了心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