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时是怎么说来着？
好似是——
“乖徒儿。”
可，他好似是真的在意他这个小徒弟的。
可恍然不过片刻，眼前的景象是凌空记忆中从未有过的。
眼前的那个他，神色怜惜地抚上她的脸颊，轻叹：“长恣，你失去的不过是一条命罢了。”
凌空竟亲口愿她去死，转而去救那一个伪劣的假冒品。
而他那个乖徒儿，头一次反抗了他的命令。
在孟淤即将将她关入锁妖塔之际，以血画符，活生生将整座锁妖塔里的妖鬼给放了出来。
仙门大乱。
她手持灵霄剑，坚韧不屈，神色间充满鄙弃。
“从今以后，我长恣与天骄宗，再无任何关系！”
……
凌空的耳边陡然传来一声喟叹。
“你想起来的，太多了。”
话音刚落，眼前所见所忆起来的一切全都开始倒退被篡改。
凌空下意识地想要去反驳。
“不，这一切都不是这样的……”
遥遥天边般传来的声响，低沉且平稳，透着一股不容置喙。
“你心中所念的人，只有金诗瑶。”
这个名字宛若一个魔障般，狠狠地牵扯着凌空的心。
疼得他痛不欲生。
……
“凌空仙师终于苏醒了！”
“只不过仙师一苏醒便念着金师妹的名字，如今宗门上下都在盛传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
“可我听说凌空仙师的修为不知为何一路暴跌，已不再是第一仙师了！”
“莫不是美色误人吧？”
调笑的弟子结伴同行，明空几人的修为远在他们之上，即使相隔甚远，也能耳聪目明。
明空长老安慰道：“修为跌了还能再修，凌空，你生来便有着慧根，不必在意旁人如何言语。”
便是那不近人情的掌门也出声劝慰。
“修真界有着如此之多的天灵地宝，总会有法子能够治你这难症！”
凌空面色清冷，他遥望着清风崖的方向，舒尔道：“老祖宗闭关前曾多次告诫宗门弟子，不许靠近清风崖底半分。”
这话题一下子跳转地太快，掌门一时还没跟上，啊了一声。
凌空低眸半晌，像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定般。
他出声：“掌门师兄，明空师弟，我要亲自下清风崖底瞧上一番。”
这话落在他们二人的耳朵里，无异于惊雷炸响。
“凌空你万万不可做出此等自暴自弃的事来啊！”
明空长老是难得的慌了：“我、我这便去翻翻老祖宗留下来的医书！”
凌空双手背在身后，清冷神色之间，一时难以辨别琢磨。
“天道曾于梦中给凌空指点迷津，万般迹象都指向那清风崖底。掌门师兄，不破不立，为何不让凌空一试？”
掌门心急如焚，恨不得当场就把他给打醒：“那底下可是深渊，便是大罗金仙来了都难以存活，更何况是你我这等的修仙之徒啊？！”
“凌空心意已决。”
“你你你！”掌门气的指着凌空的手指都是抖得，“难怪那长恣年纪尚小便不知分寸，竟也是随了你这好仙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