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皱眉。”
金诗瑶努力地去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让自己看起来冷静些。
可心底的那些恐惧，一丝一缕地钻进了金诗瑶的大脑里，让她逐渐有些不受控制。
天道彻底没了耐心，狠狠甩开金诗瑶，仿若丢弃着什么物什似的。
天道嫌恶，却不得不忍下这份恶心来。
“你这张脸，还是不够像她。”
很久以前，金诗瑶便对眼前这个将她创造出来的男子心生爱慕。
可久而久之，她便只有对他的恐惧。
为了一分眉眼相似，他竟然将她的整张脸都撕下来，重新绘制！
残忍又无情，仿佛那些记忆中的温情岁月都是金诗瑶的幻想。
实在是忍不住了，金诗瑶的身子开始颤抖起来。
到底是自己费尽心血培养出来的，天道拧眉，伸手将她给扶了起来。
“不必再去理会孟淤几人，自今日起，我要你去魅惑一个人。”
金诗瑶心中陡然慌张，下意识的话脱口而出：“可是大人先前不是说，要诗瑶想方设法地挑拔他们几人与长恣的关系吗？”
为何挑拨？
不过是像看到那人深陷无援之地，只能向他卑躬屈膝罢了。
天道忽地扯出一抹笑来，那笑容看得金诗瑶目光一花。
他的指腹覆上她的面颊，看似温柔，实际上充满了威胁。
“诗瑶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想法了？”
金诗瑶慌忙避开：“诗瑶不敢。”
天道不屑冷哼。
“宫中的那个王七便是长恣，从今往后多长点心，别再做用符箓这般愚蠢的事了。”
本就是照着长恣一五一十模仿出来的人，妄图取而代之，实在是天方夜谭。
心思被戳破，金诗瑶眼神微微闪躲。
“那牧幽被囚禁在禁忌之地，还敢分出一缕神魂出来当真是不要命。”
“我给你一月的时间，勾出牧幽的那缕神魂，交于我。你若能将此事办妥，我自可以放你自由。”
金诗瑶差些没站稳，好在即使抓住了灶台角。
能给放她自由的**实在是太大了。
“诗瑶，谨遵法旨。”
……
一片漆黑中，凌空便这么摸索了许久。
眼前时不时地能够出现些景象来，是那些过往年岁中，不小心被他遗忘掉了的记忆。
他是如何地从姜国送来的数百名童男童女中，挑中了那个爱吃栗子糕的长恣。
梳着羊角辫的小姑娘会每日早早地起了床，替他烧制不同的早膳。
只是，凌空早已辟谷数百年了。
口中早已没了咸淡的滋味。
眼前景色一花。
初次下山历练归来的小姑娘，身受了重伤，明空师弟也束手无力。
等凌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只身前往了雪山，从凶兽的看守中取回了神草。
等小姑娘清醒时，头一回在他面前哭了。
也不顾未好全的重伤，从床榻上走了下来，一把跪在了凌空的面前，发着誓。
“弟子长恣，此生定不负仙尊所嘱厚望，定日日勤修苦练，不让仙尊再为弟子所累！”
凌空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