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歌津津有味地吃着聂浮潇烤的鱼,那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鱼,虽然没有油盐酱醋这些调味料,显得淡而无味,还有一股腥气,可她吃着就是欢乐,仿佛那是世间美味。毛胖见她吃得欢,眨巴眨巴眼,前爪不由自主地搭起来,仿佛在哀求食物。
兰歌把身子一转,扭头,“不给,吃你的草去!”然后又摆出一副吃的更香的样子来。
毛胖也聪明,见兰歌铁了心不愿给它吃,于是屁颠屁颠跑到聂浮潇身边,用头蹭了蹭他的脚,故技重施,只是那双汪汪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好像聂浮潇一摇头,它就会立刻倒地打滚撒泼哭起来。聂浮潇见它的眼睛像极了兰歌,兰歌装无辜的时候那眼底也尽是狡黠。于是他弯下腰去,扯了一点鱼,小心地剔去鱼骨,塞到它嘴里。毛胖吧唧吧唧吃得比兰歌还欢。
兰歌看着,酸溜溜地说,“活见鬼了,一只兔子居然吃鱼肉,还吃那么香?聂浮潇,你确定这只兔子哪天不会把我也吃了?”
毛胖立刻停止咀嚼,竖起耳朵,严肃端正地看着兰歌。
聂浮潇捋捋它的耳朵,说,“不会。”它只会越来越通灵,照此看来以后它带给兰歌的帮助绝对不会亚于他,而且看得出来,它虽然讨好的是自己,但它的眼睛一直跟着兰歌在动,说明它心里清楚自己在意的是谁,他要好好培育它,这样兰歌以后也会多一份安全。
趁着还没老去,还没逝去之前,他得尽可能地找到更多能保护兰歌的方式。
兰歌嘟着嘴,吃鱼的动作粗暴了很多,结果,“哎呀!”一声惊呼,喉咙里卡住了鱼刺,她顿时泪流满面,拼命掐着喉咙催吐,“呕……呕……”干呕了很久,才把那根鱼刺给吐出来。
兰歌气急败坏地把鱼一扔,“不吃了!连鱼都欺负我!”
聂浮潇看着她胡乱发一通脾气,毛胖更是无法理解,怎么好端端的兰歌就生气了。它当然没法理解,正常人都没法理解,一个大活人居然狼狈到跟一只兔子赌气,吃一只兔子的醋,然后还卡了刺?
聂浮潇把毛胖放在地上,又拿起一条鱼,这回他用内力将整条鱼的鱼骨都震得粉碎,递给兰歌,“没有刺了。”
兰歌偷偷瞄眼看他,发现他并没有生气,于是心满意足地拿过鱼,三两口就吃下去了。
“还饿吗?”聂浮潇问。
“不饿了。”兰歌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