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此刻,裴玉艳竟也毫无惧色。
沈姝微越发疑窦。
照理说,裴玉艳假使当真藏有百日醉毒药,至少到此刻而言,她并无销毁时间。
可此间裴玉艳面颊上所表露出的从容,又并非是虚假做作。
沈姝微满腹疑惑,跟着众人一同到裴玉艳卧房去。
途中,是见正在练琴的沈舒瑶几人,自也就跟了过去。
“搜。”沈老夫人站在卧房门前,语气冷漠对小厮说了。
小厮当即冲进去,即便是得了老夫人亲口指命,小厮却也不敢对大夫人太过造次,无论搜查衣柜或是木橱,也是轻拿轻放。
裴玉艳身子挺拔,便站在门口处,目光冷峻望着翻箱倒柜的众小厮们。
魏兰音在她身后,侧着半张脸,不知何时,又重新取了串儿佛珠,她似对此间发生的一切并无太大兴趣,只是嘴唇合动,念着不知所云的经文。
楚持柔似紧张,紧攥着沈姝微手。
沈姝微能够察觉娘亲掌心渗出的细微汗珠,轻拍着娘亲手背安抚。
几个盛京沈家女儿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怎老夫人要下令搜查裴玉艳卧房,可在此情形下,又是绝不敢问,个个满腹疑惑。
“老夫人,在衣柜中,找到了这个。”不久后,小厮有所发现,把一团叠好白纸,递到沈老夫人面前。
“打开。”沈老夫人冷漠说道。
小厮将纸团缓缓打开,在其中,是一些极其细腻的白色粉末。
裴玉艳面色瞬间变了,忙摇头说:“这……这不是我的东西,是谁放到这儿来的?”
元临绥穿过人群,探手去捻了些粉末在鼻翼下嗅了嗅,随后颔首道:“不错,这正是百日醉毒药。”
果然是她。
沈姝微心下冷笑,嘴角扯起,森森道:“大夫人,是您诬陷微儿和娘亲的吧。”
裴玉艳忙是噗通一声跪在沈老夫人,拉着沈老夫人裙裾,哭喊道:“老夫人,您要相信我,这些……不知道是什么人存心陷害,才放到我卧房柜子里……我从来都没见过这种东西……”
沈老夫人一时间拿不定注意,目光冷峻。
沈舒瑶、沈舒柔尽管不知发生什么事,但见娘亲下跪,也只跟着跪下来,向沈老夫人哀求。
“玉艳姐姐,如今人赃并获,您还有什么可说?”魏兰音语气寡淡:“知道姐姐一心想要成为沈府女主,可……总也不能用这种方法去祸害老夫人呐!”
“魏兰音!你胡扯什么!”裴玉艳咬牙切齿喝道。
“妹妹说什么,姐姐心中该是清楚的吧。”魏兰音语气轻缓,听似无害,可字字锋芒,是要置人于死地方才甘心。
“祖母。”沈姝微扬起粉、嫩面颊望着沈老夫人,故用那种童言无忌般语气道:“现在该是把大伯母关到地牢里去才对吧?”
“沈姝微!你好狠毒的心肠!”沈舒瑶为娘亲抱不平,甩了沈姝微一眼道。
“那日力主要将微儿和娘亲关进地牢的人,可是大伯母呢。这般说起来的话,大伯母心肠,可要比微儿歹毒的多呢。”沈姝微不拿正眼去看此间跪在地上的沈舒瑶。
“关或者不关,是老夫人做主,哪由得你来插口了!”沈舒玥不冷不热道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