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老身闭嘴!”沈老夫人语气很重,习惯性将拐杖杵向地面,随后,一双布满沧桑眸子,紧紧盯着裴玉艳:“玉艳呐,老身可是待你不薄!你怎能做这种事!”
谈不上愤怒,许更多的是痛心疾首。
这等区别等待,可真是让人生可忍孰不可忍了!
沈姝微不自觉,又是攥紧了楚持柔五指。
裴玉艳跪直了身子,竖起右手道:“老夫人,玉艳以生命起誓,此事绝非玉艳所为,否则,就让玉艳天打五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誓言,倒也算是恫吓人心了。
“老夫人。”一名站在不远处小厮,此间方上前来,弓着身子道:“有句话,小厮不知该讲不该讲。”
沈姝微看得清楚,那小厮是沈老夫人身边的。
“说!”
“今早大抵卯时辰时交接时候,小的经过大夫人卧房,见一道人影鬼鬼祟祟进了大夫人房内,随后很快出来溜走。”小厮弓着身,嗓音嘶哑尖锐:“当时小的私心想着,许是大夫人吩咐什么人取什么物件儿呢吧。可此时再细想的话,那人形迹可疑,的确古怪。”
裴玉艳听了这番话,便如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忙道:“老夫人您听到了吧?玉艳真是无辜的,卯时辰时之间,玉艳正在与老夫人您用早膳呢!”
小厮是沈老夫人的人,该不会在此事上说谎才对。
难道,当真是有人存心陷害裴玉艳的么?
沈姝微想着,目光不自觉落在魏兰音面颊上。
此间魏兰音神情与之前早已大不相同,虽然故作镇定,可眸底却多少流露出些不安来。
“小六子,你说的话,可是当真么?”沈老夫人冷冰冰问道。
“这等大事,小的哪里敢胡说八道了。”小六子弓着身,下巴几乎是要碰触到地面了:“只是小的眼拙,距离又远,未能看清究竟是什么人,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沈老夫人怒喝一声。
“小的看那厮着装,是咱们沈府的小厮打扮,只是不知是跟哪位主子的罢了。”
盛京沈府小厮与兰溪沈家在衣着上并不相同,很容易分辨。
况且,楚持柔带到盛京的那几个奴仆,一直都住在驿站,并未随着入住沈府。
小六子这番话,倒是洗清了沈姝微与楚持柔嫌疑。
沈老夫人冷哼一声道:“给老身查,定要将那小厮给老身揪出来。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沈府里竟然出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查出来之后,给老身弄死!”
这些,也不过是场面话而已。
沈府上上下下,前院后院小厮加起来足有上百人。
仅凭小六子一番话及不怎清晰的目击,要从上百人中揪出一个半个来,谈何容易。
场面话说完,沈老夫人是亲自扶起了裴玉艳,拍了她手背道:“玉艳,险些让你受了委屈。”
“老夫人能相信玉艳,玉艳感激不尽,受个把委屈,又有何妨了。”裴玉艳依旧是梨花带雨姿态。
呵,这场婆媳亲密秀,演得可真是到位!
沈姝微清楚,此时,多半是要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