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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死追随(2 / 2)

“那你现在是不是……”喜欢我?

可是莫鹤生的小纠结还没有说出口,苏宝儿忽地腾地一声站起来:“啊呀,这个点盛桃得给我送药来了,我得赶紧回去!”

说罢,她就像团小旋风,刮出了窗外,一眨眼就不见了。

独留莫鹤生五味杂陈坐在书案前,因为他意识到自己还没有认认真真地同苏宝儿说过一声“我喜欢你”,也从未得到过苏宝儿的一声肯定的回答。

他们现在的关系,实在不清不楚,既没有许定终身,也没有众人皆知。

苏宝儿甚至会因为怕盛桃发现他们的亲昵举止,而落荒而逃,仿若他莫鹤生才是那横刀夺爱的奸夫。

不可,万万不可!

***

那厢苏宝儿哪里知道莫鹤生在纠结什么,火急火燎地掠进自己的房间,房间里烛火未灭,是她可以留下的,但待她在屋子里站定,余光忽然瞥见帘外端坐着一人,当即腿一软跪了下去,抱头求饶:

“啊啊啊,桃桃你听我解释。”

“是我。”

那人站了起来,挑开帘子,露出一张剃光了胡子,浓眉深目的国字脸。

他已换了身干净的短打,朴素得和海边渔民没什么两样,但是不同的地方在于,他双脚穿着一双刷洗干净的皮靴。

“赵帮主?”

苏宝儿尴尬地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若无其事地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坐在茶几边翘起二郎腿,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压压惊。

“你不是跑了吗,来找我干嘛?”

赵海泠向前走到苏宝儿跟前,忽地朝她跪了下去,双手捧着一方金印,印的纽饰是一朵拍案浪花,正是九歌印。

苏宝儿吓了一跳,二郎腿都吓得放了下去。

“你这是做什么?”

“早就听闻公主曾在万蝶谷一鸣惊人,一出手便是三颗九转回魂丹,定然早已与洛大药仙打过了照面。”

赵海泠仍然是双手过头的臣服模样:“不知公主可知‘九歌’。”

苏宝儿心头一跳:“你再不起来,我就喊我们大当家把你轰出去。”

赵海泠这才站起身,在苏宝儿的示意下落座,还十分留神地坐在了苏宝儿的下手位,以示君臣之礼。

“看公主这表情,自是早已知晓了。”

“九歌虽已沉寂多年,我却仍还记得当年盟誓时皇上与太子殿下的模样。”

“当年我们一起立誓,要护天下之太平,守世间之正道,即便九歌分崩离析,也要护一方之太平。我赵海泠任人唯亲,罪孽深重,无颜再持这一方河伯之印,特此将河伯印还予公主殿下。”

赵海泠又双手奉印,捧到了苏宝儿跟前。

苏宝儿托腮沉吟片刻,接过河伯之印,翻转方印细看上面的刻纹,正是海浪与一朵九瓣莲。

“你为什么要把河伯印给我?”

“不给公主又给谁呢?”赵海泠见苏宝儿接过金印,心中一喜,“难道是如今龙椅上坐着的那个半大孩子?亦或者那谋权篡位不得好死的萧少珙?我赵海泠心中认可的东皇太一,唯有一代大侠萧晔,唯有凡事亲力亲为的萧渊贤弟,如今公主救我和内子的性命,我赵某人自是要对公主马首是瞻。”

“你怎就知萧少珙是谋权篡位?”

“谁都可能通敌叛国,唯有太子不可能。”

苏宝儿点点头,将金印推回给赵海泠:“这河伯印,我不接受。”

赵海泠急了:“为何?”

苏宝儿正经道:“你若真要对我马首是瞻,那我便命你继续持此金印,将离散的六旗帮重新统归于你麾下,重新做你的七海霸主,六旗帮的赵大帮主。”

赵海泠一时没弄明白:“这是何意?”

“经此一役,你还没明白么?朝堂上有人与倭人联手,在越州制造混乱,为的是中饱私囊。我如今要与莫少庄主共谋大计,让千万疍民上岸垦田落籍,绝不能再有盗匪于沿海作乱。”

“我要你护这沿海千千万百姓的性命安全,你可领命?”

“公主,我……您还信我?”

“能与我们盛大当家齐名的双刀之一,我不信你,又信谁呢?”

赵海泠被这铿锵一声“我不信你,又信谁呢”瞬时戳中肺腑,眼眶不禁饱含热泪,竟是又想对着苏宝儿跪了下去。

这时,苏宝儿的房门被推了开来,盛望山和盛桃施施然闯了进来。

盛桃在后面关门,盛望山则大摇大摆地挑帘而入:“老赵,你再这么哭哭啼啼的,扭扭捏捏的,我都想揍你了。让老子跟你这样的人齐名,也有够丢脸的。”

赵海泠挥泪而立,朝苏宝儿单膝跪下,右手握拳置于胸口前:“我赵海泠,立誓此生追随宝庆公主,如有背叛,天打雷劈。”

“口说无凭。”盛望山抱臂摇头:“当年我们可不是这么立誓的。”

“可是,当年……”

盛望山与苏宝儿对视一眼,哈哈大笑:“四月初七日,你我岱东岛磨崖之巅一战高下后,你再以石为纸,以刀为笔,向天地立誓。”

“可好?”

盛望山朝赵海泠伸出手。

赵海泠只觉一时豪气冲天,与盛望山伸来的手紧紧交握在一起。

“一言为定。”

“就怕你到时没命立誓了。”

“大当家莫要口出狂言。”

二人相视大笑,盛桃走到苏宝儿身边,搭着苏宝儿的肩膀,亦是眉宇间染上了笑意。

苏宝儿托着腮笑着喃喃:“拜托,不是要誓死追随我吗,怎的话题一下子扯到你们比武上去了?”

二人不理,苏宝儿只好佯装气鼓鼓地说道:“比死你们算了,我才不稀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