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兰花踢了一脚小儿子,示意他回屋,又抬起手指头指了指东屋,看她脚步定在院子里,没有进去的意思。
田秀丽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柳棉紧跟其后,黑不隆冬的屋子里拉着窗户帘,一个酒瓶子瞬间砸了过来,柳棉拉着田秀丽躲闪及时,饶是如此,那玻璃碎片在脚边上炸裂开来,柳棉的脚脖子被划了一道。
她扫了一眼,三两步跳上炕去,一把拉开窗帘。
**的男人胡子拉碴,眼圈乌黑,眼底尽是怒火,只不过他现在拿柳棉母女出气,也没有好腿脚能追的上,只能拿手边能够到的东西通通砸了过来。
田秀丽红了眼圈,“更生啊,你这是怎么弄的?”
柳更生恶狠狠的眼神恨不得一口将田秀丽吞了似的,“你不是死在外面了么,我亲自去请你,几次三番的,你看看你们干的是什么事儿?”
柳更生倒是想骂柳棉的,但他发现几年不见柳棉身上的气势比之前更是凶猛,他砸过去的没有破碎的瓶子都被柳棉给扔了回来,虽然他没被砸着,但这种不能躲闪,心惊肉跳的感觉十分的难受,而且柳棉的眼神里似乎揣了刀子,盯得他头皮发麻。
更何况如今陈梅香上工不在家,他心里没底。
柳棉仔细检查了一遍柳更生身边已经没有能扔的动的东西了,嘱咐田秀丽,“我出去看看,若是有人敢动手,你就大声地喊,我弄死他。”
柳更生目光触及柳棉手里的水果刀,打了个寒颤,不耐烦地嚷嚷,“小畜生,老子腿脚都这样了,还能打得动谁?”
柳棉没理他,走到门口,隔着门帘,听到徐兰花母子俩的对话,“你说说你,事不过三,这都第三年了,难不成你还要考一辈子不成?”
徐兰花的小儿子三虎足足大柳棉六岁,听说十分热爱学习,奈何天资不够,考了几年都没有考上,在柳家这样的家庭里着实是不容易的。
三虎说话声含糊不清又不大,柳棉没听清楚,只听清楚徐兰花骂骂咧咧的念了三虎一通,对她最疼爱的儿子也不见几分好语气。
“你看见赔钱货的衣裳了么,你去跟她说说,若是能要到些钱,爹娘也就不管你读书,要不到尽早回来,和你大哥,二哥去工地上搬石头,现在到处都在盖房子,你去搬砖也能帮家里多赚一些钱。”
好一个徐兰花,竟然是将主意打到她身上了,柳棉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好衣裳,深吸一口气,挑起门帘,“大娘。”
徐兰花一僵,扭过来,笑的并不自然,“柳棉啊,好好看你爸吧,家里一点滋补身子的东西都没有,你奶奶天天要去工地上给人做饭……”
“大娘不是闲在家么?”
徐兰花眼眸一缩,讪讪的笑着,“我还有很多衣服需要清洗,而且这大伯和弟媳都得避嫌,而且我嫂子不是在家么?”
徐兰花这会儿一口一个嫂子叫的亲昵,与当着陈梅香和柳更生的面前对田秀丽呼来喝去使唤佣人的嘴脸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