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的同志对柳更生的印象本来就不好,当即冷了脸,“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要是想被拘留就不要走了。”
田秀丽吓白了脸,连忙连拉带拽的将柳更生拽了出来。
柳棉却不走,软绵绵的靠在椅子上,派出所的同志问她,“你爹妈都走了,你怎么还不走?”
柳棉怯生生的小声问,“要是他们还打我怎么办?”
派出所的同志揉了揉柳棉的脑袋,“叔叔送你回去。”
果然,柳家人不会轻易放弃,守在店门口,看柳棉是被派出所的同志送回来的,灰溜溜的也就走了。
派出所的同志跟着柳棉过来,也是想核实一下柳棉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推开门进去,一目了然,家徒四壁,屋子里只有一张木板床,**坐着一个干瘦的老太太,短发学生头,眼睛通红,看见柳棉激动的差点从**滚下来。“棉棉,他们又打你了?”
那派出所的同志心里一酸,默默地塞到桌子上二十块钱,悄悄的走了。
柳棉身上的伤已经检查过,也帮忙上了药,摇摇头,“没事,姥,都是皮外伤,不疼。”
李翠莲紧紧将柳棉抱在怀里,嚎啕大哭,柳棉面目全非,哪还有昔日娇俏漂亮的小姑娘模样。
“姥,我真的没事了。”柳棉咬着牙,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努力考上大学,带着姥姥离开这个地方,离所有的柳家人远远的,离上一世的悲惨远远的。
晚上,两个人简单吃了口饭,李翠莲睡着了,柳棉却没有丁点睡意,忽然听到轻轻地敲门声,门外传来两声怪异的猫叫。
柳棉疑惑地走到门口,扒着窗户张望,黑暗底下,一个高挑的身影立在门口,又听见细微的声音,“柳棉,是我。”
竟然是赵景怀!
柳棉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门打开了,当即手里被塞进来一个冰凉的瓶子,又听那人清脆的声音,“就你受伤的速度,估计我家采药的速度都快跟不上了。”
柳棉没说话,心里却是又气又囧,不知为什么,每次难堪,赵景怀总会好巧不巧的撞上来,又好巧不巧的送来膏药。
“谢谢,我给你钱。”柳棉转身准备拿钱,却被大手抓着手腕拽了出来。
清朗月光底下,赵景怀五官深邃,尤其一双明眸炯炯有神的望着柳棉,“我陪你说会儿话。”
柳棉一怔,大冷的夜不回家睡觉去,有啥话好说的,她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仍旧被赵景怀拉着坐在了台阶上。
“我听邻居说的,你家里闹的很凶。”
柳棉攥着瓶子的手一紧,低垂着眸,轻轻地嗯了一声,她不堪的家庭就摆在那里,方圆十里的人怕是都知晓了,没什么可躲躲藏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