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妖捂着娇羞笑道:“哎呀!臣妾不过是同陛下开了一个玩笑罢了,陛下怎就龙颜大怒了呢!”
台下观礼的百官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先前劝劝阻陛下另立皇后的官员已然是斩的斩,罢免的罢免,等会他们还要说好听的祝词恭贺陛下大婚。
这大殿之上自然有一个敢同顾晏君唱反调,顾晟伸着脖子高喊道:“顾晏君你这个昏君!你藏匿本王的妻子在先,后又罔顾朝纲立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为后,这北栎的天下定会败在你的手中。”
顾晏君眼中带着藐视面带笑意,端起玉龙杯从龙椅上走到了顾晟的面前,他居高临下望着顾晟,将杯中的酒浇在了顾晟的头顶上,“皇叔你可真是好大的口气!朕说过了,朕要让你活着亲眼瞧见,朕是如何一步一步灭到南齐,吞并尚朝,再将周国踩在脚下,让他们俯首称臣的!”
顾晟是被两个侍卫押着前来观礼的,他今日本就不想瞧见气势凌人昏庸无道的顾晏君的婚礼的,他是被人押上步撵送到这里的,两个侍卫从身后掰着他的手臂将人压倒在地上,他摄政王的脸面都被丢尽了。
“呵!本王不会让你将北栎的江山葬送在你的手中!”他双眸赤红死死盯着顾晏君。
他露出阴森的笑容,将手中的玉龙杯丢在了顾晟的面前,说道:“皇叔,你再怎么瞪朕也没用,想必你还不知晓南齐此次出兵攻打不渡口的人是耶律京,朕又岂能让他活着回去!”
顾晏君想起了在梦境中发生的事情,怒火涌上心头双眸赤红,高声道:“传朕旨意,再给叶牧昇将军派去五万人马!活捉耶律京!”
桃妖深情款款走上前牵起顾晏君的手,轻声安慰道:“陛下消消气,这耶律京迟早是您的囊中之物,这一统天下的事情急不来。”她捏了捏顾晏君的手,如今她已同顾晏君许下契约,再未达目的前她无法从王宫抽身离去。
沈安拿着霁言给的信物一路畅通无阻直入尚京城,她背着包裹站在城门前,神情一阵恍惚,重来故地已然是物是人非。
霁言捧着一盏热茶站在城墙上看她,眼中灼热似是能将她融化一般。
霁言嘴角微翘,在沈安的耳旁轻声说道:“沈安你可总算是来了,沈武将军这几日是茶饭不思一心想要绝食求死,想来看到自己的女儿,也就不会想不开了!”
“我只求我阿爹能安好,我如今已是你的笼中之鸟了,带我去见见我阿爹吧!”沈安面无表情跟在霁言的身后,随他入了巍峨殿中。
北重楼因朝堂前被北栎灭了十万兵马的事情所累,听闻祭司霁言的事情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了。
沈安推开巍峨殿的红木门,木门发出沉重的“吱嘎”声,眼前所有的一切都与梦境的重叠在了一起,所有的一切丝毫不差。
“这尚朝女子万千,你为何非要追着我不放?莫不是我们尚朝的祭司大人也动了凡心?”沈安翘起一边的嘴角,冷声笑了笑,将杯中茶水泼在了炉火中,假若真有一日她能逃离此地,她定会一把大火烧了这巍峨殿。
霁言对她的无礼也不甚在意,只是笑着又为她添一盏茶,“并非是我动了烦心,而是你这个女子身上的事情让我感到好奇罢了,第一次见你时,你脑海中出现的另一个祭司为何同我长得一模一样?而你又为何会我的独门绝学?”
沈安倔强的扭过头,冷声道:“这与你无关!”
“也罢!如今你已步入我这精心为你准备的牢笼,日后有的是机会让我知晓你心中在想什么!喝了这茶我便带你去见沈武。”
沈安努力静下心,只小酌一口茶,尔后天旋地转一头倒在了桌子上,再醒来时也不知身在何处。
“怎么样?头还晕吗?”霁言站在不远处瞧着她。
沈安感觉浑身无力,从床榻上一翻身摔在了地上,质问道:“你在茶水中到底下了什么药?我为何会四肢无力?”
“加了料的蒙汗药,能保证你不再使出傀儡术而已,爬起来便随我来!”霁言转身朝屋外走去,沈安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跟在了他的身后。
她瞧着眼前变幻万千的景色,想起了霁言曾说过,他会用占卜术制造出来的幻境,这幻境随人心境变幻万千,他就将沈武囚禁在了自己制造的幻境之中,若不通此术之人也休想寻到此处,而里面的人也无法出来。
沈安瞧着一棵巨大榕树下,背对着自己沉思的沈武,轻声唤道:“阿爹!”
沈武听闻有人在唤自己转过身,便瞧见自己的大女儿沈安向自己扑来,却冷着脸质问道:“沈安!你为何在此?莫不是你投靠了这妖人?”
沈安停住了脚步心中是万般委屈,轻声道:“阿爹……你为何会如此猜忌我?我是来想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