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阎钏一夜未归,孙月心中焦急担忧等种种情绪交织着,第二天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出门。
月千重看见她憔悴的神色,眉头皱了皱,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一连三天,都不见阎钏的人影,每日面对孩子们的询问,孙月都一脸淡定地将他们安抚下来,但她的一颗心,却是被高高挂起,一直落不到实处。
到了这个时候,她有些恼怒自己对阎钏知之甚少,对于他的去向没有一点头绪,只能像个没头苍蝇一样的乱转。
又是一个辗转难眠的夜晚,孙月刚浅浅睡去,就听到屋中一些细微的声音,她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
屋中没有点灯,小花这几日也和哥哥们待在一起,鼻息间,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孙月一下子坐了起来。
“阎钏?”
“嗯。”
男人的声音低沉,有些许虚弱之感。
油灯点上,孙月看见阎钏的样子,惊得捂住了嘴。
他的衣裳像是在血液中滚过一遭似的,颜色很深,散发着非常浓重的血腥味。
大颗大颗的汗水从额头划下,划过脸上鲜红的血痕,他唇色苍白,手撑着椅背,呼吸急促。
孙月连忙上前打算扶住他,手一碰到他胳膊,就感觉他身体一僵,闷哼出声。
血液顺着手指滴下,在椅背上映出鲜红的痕迹。
“你到底受了多少伤?”孙月眼眶微微发红。
“不用担心,小伤。”阎钏摇了摇头,看着她,目光中带着安抚的意味。
孙月有些恼怒地瞪了他一眼:“你快坐下,我去打水来给你处理伤口。”
上衣褪下,孙月看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拿着帕子的手微微颤抖。
阎钏垂着眸子:“月娘,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孙月没有说话,给他清洗伤口,上药,折腾了大半宿。
阎钏实在是很虚弱,孙月给他上完药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靠着椅背,垂着头睡着了。
孙月轻轻地擦着他脸上已经凝固了的血痕,看着他英俊的眉眼,微微出神。
心里有很多疑惑,又直觉还不是开口询问的时候。
她叹了一口气,低声唤他:“阎钏,阎钏?去**睡吧。”
阎钏眼皮动了动,睁开眼的一瞬间,眼神很是凌厉,待看见她时,目光才柔和下来:“月娘。”
或许是因为虚弱,她竟从这一声里听出了些许温柔之意。
她抿了抿唇:“伤口我简单包扎了一下,你去**睡。”
阎钏走向床边,才看见**没有小花,没有一个孩子隔在中间,二人似乎就要同床共枕了。
他脊背僵了僵:“小花?”
“这几日他们几个待在一起。”孙月没察觉到他的僵硬,她爬上床,躺在了内侧:“时间已经很晚了,你身上有那么多伤,还是早些歇息吧。”
这几日心里一直担心阎钏的安危,也一直没有睡好,眼下阎钏回来了,她心里松懈下来,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阎钏在床前愣了一会,这才和衣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