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重地磕在副驾驶座前的储物箱上。
事实上,说“重重”也不太准确。因为我是根据头和它碰撞一瞬间发出的声音判断的。
很大的一声响,但实际上我没有一点痛楚。
我只感觉,晕。
头好晕,好想吐。
可是又吐不出来,天和地都在脑子里翻江倒海。
肩膀似乎被人抓住了,一张脸在我面前忽闪。
“祎弦…怎么…了?”
我听得断断续续,但听得出来好像是在问我怎么了。
我慢慢摇了摇头,光这一个动作,就用尽了我全部的力气。
“我…”
我张了张嘴,“贫血,晕。”
咬着牙缝说完这段话,我脱力地趴在他胳膊上,任由他撑着。
迷糊间,我感觉他将我慢慢扶到椅背上靠着,然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声。
“车上没有糖了,你将就这个喝一下。”
一个拧开了瓶盖的水瓶被递到我嘴边。
我挣扎着挣开眼睛,抿了一口水,再艰难地结果瓶子,微弱地说声“谢谢。”
“好点了吗?”
程源的声音钻进耳朵,像隔了一层雾,模模糊糊。
“嗯。”
我轻轻应了一声,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
但是,我没有力气再说第二遍了。
喘着气,我听见程源半晌后又说,“你的贫血,好像有点严重。”
我惊醒了一点。
“我好多了,谢谢。”
我撑着身子,努力睁大眼睛看他,以此来增加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