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源正半侧着身子,眼神如炬地盯着我。
“祎弦,你说的我都相信。”程源声音缓慢,“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有事瞒着我,好吗?”
我扯了一个笑,算是回答。
车子重新发动,我躺回座椅,慢慢张开我握紧的拳头,颤抖不已。
红色的手掌里,布满了指甲印。
我会告诉你的。
在一切都成熟以后。
我轻轻侧过头,盯着正在开车的程源的下巴问自己,什么时候才算一切成熟呢?
祁深在准备手术,程源在慢慢接纳我,丢掉的人在重逢,曾经遗弃的梦想在被捡拾。
好像现在一切都已经变好了。
但是又好像一切都不是时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那么,就等录制完这个音乐以后吧。
我闭上眼睛,在心里暗自祈祷。
那天,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不想让程源发现的心太坚定,我竟然一直坚持到了家里。
一回到卧室,我就双手哆嗦地掏出药瓶,将药片往嘴里灌。
等吃完药躺在**,我想起来,距离上一次和祁深分别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这期间,我去医院拿了一次药。但那个时候祁深不在,是代理医生给我进行的复查。
当时代理医生告诉我的是,祁医生去了英国,已经走了一段时间了。好像是去准备手术了。
是关于我的吗?
对于我的提问,代理医生歉意地摇摇头,“这件事情是保密进行的,大概除了祁医生和院长谁都不知道。”
我在心里猜了个七八,回来了。
距离祁深去英国,已经过去整整半个月了。
我掏出手机编辑的短信停了又停,然后还是放弃了。
还是等他回来问吧。
在内心焦灼的时候,我迎来了人生中第一次正式的录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