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完字的时候，我整只手都是颤抖的。
裴祖清笑意吟吟地收起合同，“怕什么，只是录制一个音乐而已，我又不能把你吃了。”
“我知道，你也没这个胆。”
我握着自己的手，声音低沉。
“是啊。”裴祖清犀利的眼神透过眼镜片一闪，端着意味不明的笑意，“我确实不敢。”
我被他一直盯着的眼神搞得发毛极了，想起身走掉，却又不想让他认为我害怕他。
只好绷着脸道，“干什么？”
“我在想，如果程源的老婆真正变成我的艺人，那我是不是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我手指抽了一下。
一个没忍住，手里的合同就朝着他砸了过去，正对他那挂着恶心人的笑的脸。
“如果你不想合同就此终止，最好对我尊重一点。”
裴祖清抬手，抓住了砸过去的文件夹。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我皱眉，“你笑什么？”
“笑你太假。”
裴祖清放下手，死死盯着我，“你口口声声说签下合同是为了黎轻舟，可是实际上，你是为了自己的曝光，不是吗？”
”…你闭嘴。”
裴祖清的笑容更加诡谲，“你自私又无知，表面还装着善良和宽容，你说我恶心，难道我们不是同一类人吗？”
“不，我和你可不一样。”
我弯腰拿起合同，退了一步，“既然你说限制黎轻舟的对外联络是为了艺人接下来的排演工作，那么我没有理由置喙。”
接着，我盯着他笑了，“可是你都不会尊重艺人——你知道你为什么不是程源的对手吗？”
裴祖清脸色变了。
我就知道，一提到程源，就触碰到了他的逆鳞。
“多说无益。但是请你别忘记了，你说过黎轻舟会参演录制，也答应可以让我见她。”
“是，我同时还答应了替你完成你的梦想，这才是重点，对吗？”
神经病。
我皱着眉告辞，听见他微不可闻地说道，“等着看吧，你会变得和我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