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剑抵在他颈间,常沉眼睛一横:“说,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张了张嘴,还未言语,眼中刹那毫无光彩,死灰一片,就这么直直的倒下去。
常沉眉头一皱,低身在黑衣人身上摸索着,片刻,从其怀中掏出一封信笺,几下子拆开,便被上面的字眼震惊的说不出话,转身沉重道:“我料到他会动手,只是没想到会在今日,趁你脚伤未愈,卑鄙小人!”
眉头一抽,南千澈隐隐约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忍着脚痛上前夺过他手中信,几乎是展开的刹那,指尖轻松,那张纸就这么飘然落地,只见上面赫然写着‘今晚,不留活口’几个字。南千澈震震,上面的字眼他再熟悉不过,正是太傅之笔。
“小澈,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南灏君每次去佛理寺做什么吗?”
南千澈猛然抬眸:“你……”
“我带你去看看,”常沉勾唇一笑,“去看看身为南陵太傅的南灏君私会之景。”
经声法度,佛香撩撩,这佛理寺与普通的寺庙无异,唯一不同的大概是内景,听闻从高处远眺,盘卧于地的佛理寺也是一座佛像。
“来人,包围寺庙,一律不准进出!”
“是!!”
看着那些家侍,再抬眼看看‘佛理寺’金匾,南千澈神色冰冷,缓缓抬脚,他倒要看看他的太傅私会的是谁。
“我带了五百的小厮,全听皇上调遣,兵权在他南灏君手上,若是——若是双方动手,我定会拼命护你离开!”
指骨微蜷,南千澈看向常沉的目光有几分感激:“多谢。”
万般言语化做两字,南千澈紧跟其步子,常沉叹了口气:“我之所以装傻,是因知晓对方会趁机动手,怕打草惊蛇,这样才能护着你,幸好我们早他一步,不然等南灏君回去,怕是……”
点到为止,已经在他心底激起千层波浪,停在一寮房前,南千澈呼吸一紧,毫不犹豫的推开门,却被眼前的一景生生刺红了眼。
烟雾缭绕,半掩屏风后,两人衣冠不整坐在一巨大的浴桶中,一件披风裹着二人,应是方才门开的刹那落下的,一人南千澈极为陌生,可是另一人,南千澈再熟悉不过。
云峥皱眉,面上饶是不悦:“身为南陵的皇上竟如此莽撞!”
眉间一紧,眼中迷雾顿逝,南千澈阴沉道:“朕还不知在南陵,朕去什么地方还要向外人打招呼!”
面前人进气多,出气少,云峥面色一严,厉呵:“出去!”末了,加了句,“把门带上!”
南千澈瞳孔微眯,并未言语,就连空气都凌厉了几分,倒是一旁的常沉识趣的关紧了门,出去——是不可能的。
没空计较这些,云峥手探向面前人的手腕处,微弱的脉搏让他松了口气,出浴桶的刹那,衣物皆落在手中,快速的穿在身上,与此同时,手中多了一包银针……
屋内暖如春,不知道置了多少暖炉,许是暖烟的缘故,对屏风里一丝也未见得,朦胧得厉害,南千澈眼色越发的阴狠,袖下握紧的手早已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