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了房门,一块干白布就朝自己迎面砸来,西逸凡浑身慵懒着,根本没注意到,也没反应过来,一下子被砸了个正着。
“把头发擦干!”
西逸凡接着要掉落的布,懵懵的点点头,瞧向坐在木椅上的东方熠,抿唇道:“我洗好了。”
话落,西逸凡就边用干布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边朝门外走去,门外太阳还未落山,还有许些残阳,晒一会儿,头发干得快,可正想着,屋里突响起的声音让西逸凡挪不开步子,下一刻,笑意不止。
“姑娘啊,大娘也没什么衣服,就这件年轻时的新衣服,留下来的,还好没扔,你要是不嫌弃,就拿去穿,总比那套男装好些吧。”
“再说,一个姑娘家总穿男装不好,俺家德顺不懂这些,糊涂蛋一个,回头大娘说他啊!”
“但俺儿子人心好,实在,随他爹的,唯一的缺点就是脾气犟,一旦认定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这不,这房子硬是要选在这僻地,连个鸟都没有,更别说找媳妇了,俺连这儿媳妇都难找啊……”
……
东方熠脸已经黑了,神色阴沉,但现在这副乱糟糟,如乞丐般的莫样儿,只会让人越加怜悯,比如孙德顺的娘。
孙大娘弄着东方熠杂乱的墨发:“瞧瞧,一个姑娘家,还受这么严重的伤,命苦啊,但苦日子也到头了,这不,遇到俺家的德顺,说起来也是有缘,若无缘……”
“大娘,我——乃一男子,并非什么姑娘家。”
东方熠艰难道,冷着脸,若是平常,这番说他的人,早就活不过三刻,眼神如箭射向西逸凡,即便是孙德顺穿小了的衣物,穿在西逸凡身上,依旧大了很多,消瘦感迎面扑来,这小子也不蠢,知道将长了的衣袖、裤脚挽起。
与西逸凡视线对上,东方熠问:“好笑吗?”
西逸凡虽未笑出声,可那忍俊不禁的模样儿,任谁都瞧得出来,他点点头,挑眉:“好笑啊!”
东方熠生气,看向一旁,不理会西逸凡,无奈,论他言语多少遍,孙大娘硬说他是姑娘家的,而话中都有将他许配给孙德顺的意思。
孙大娘眉头皱了皱,手摸了下东方熠额头:“看看,这还没发烧呢,怎的就开始说胡话了?姑娘家可不能这么说,虽在外,你也别怕,有你德顺哥在呢,没有坏人会欺负你的,咱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