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的想要我联姻吗，你是想要杜家的财产，你会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不惜把婚姻做当筹码，去骗一个女人。”
凌御抬起头来看他，双眸宛如一望无尽的黑洞，“可我不会。”
凌天手撑着桌子，语气仍是淡淡的，眼神却陡然冷了下来，头顶的白炽灯散发出的光芒在这时显得略微刺眼，“别像你妈一样愚蠢，我不需要你爱漆明月，也不允许你爱，我只要你和她联姻。”
“別提我妈！”凌御情绪激动起来，他眼角猩红，“不要妄想把我妈的悲剧复刻在漆明月身上，我不是你，她也不会像我妈那样傻傻地相信一个男人。”
当年如果不是凌天先用甜言蜜语哄骗，后用冷暴力相对，她也不会一步一步被逼死，情窦初开的少女遇上处心积虑的爱情，注定是悲剧。
“你别忘了，我妈死的时候，你可是在外面谈生意呢，你连送她去医院都不肯。”
“你是杀人凶手，你知道的吧！”
“嘭！”
凌天随手拿起桌上的热茶，朝他砸了过去，滚烫的茶水洒了出来，打湿了凌御的肩头，地上都是破碎的瓷片，四分五裂的狼藉。
“怎么，被我说到你的痛处了？”凌御扯着唇，笑了一下，黑色耳钉反着些许亮光，“可过去是抹不掉的，凌天，你记住了，我妈是被你害死的。”
他话音一落，凌天就低着头，忽的笑了起来，像是听见了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事情，他闷闷的笑声从胸腔里发出来，在这个安静的书房里显得异常的突兀。
“果然是蠢人生的儿子，你跟你妈一样废物。”凌天突然止住了笑声，然后抬起头看他，黑黝黝的双眸像是嵌进了黑夜般的暗沉。
“嘭！”
他猛地抄起桌上的花瓶，朝着凌御的头砸了过去，这一次，显然要比刚刚更狠，因为鲜血瞬间就沿着额头上的伤口流下。
凌御那张白皙俊逸的脸，几乎是顷刻间就鲜血淋漓了，他攥着拳，死死地攥着，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戾气，然而又诡异地没有反抗分毫。
“好了，滚回你的房间去吧。”凌天低着头专心地整理自己的衣袖，他语气已经恢复平静，仿佛又成了那个在外雷厉风行光鲜亮丽的总裁。
凌御瞪着他，整个人都在发抖，愤怒和怨恨几乎要将人瞬间埋没，然而凌天却只淡淡地看他一眼，“再不滚回去，你外婆那边我可就没办法保证了。”
窗外树影摇曳，月光皎洁，带着凉意的晚风轻拂而过，书房里的光却刺眼极了，凌御眼角微红，只攥紧了拳，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鲜血顺着他的下颚滴落，瞬间没入地毯，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只有空气中浓厚的血腥味一直挥散不去。
杜家三楼，此时的漆明月正一边握着手机，一边站在阳台浇花，她身上穿着棕色外套，头发简单地扎了起来，是居家又温暖的打扮。
“出来门口看看。”
温许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在这寂静的夜里，尤为清晰。
漆明月一愣，“你不会要跟我说你在门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