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的好像在里面躺着的是个陌生人。”傅年幽幽地开口,显然觉得温言变了,似乎变成了他们不认识的人,她经历了什么呢?
才会不管在遇到什么困难的时候都无动于衷,或许,她这些年真的吃了很多苦,荏依这么想着,开始心疼起曾经那个跟她并肩同行的温言来。
“我去看看她。”
病房外,温言在椅子上无聊地刷着手机,医院走廊昏暗的灯光打在她脸上,一天没有合眼的温言,此刻显得狼狈不堪。
“温言…”站在她面前,荏依等了很久才鼓作勇气开口。
温言抬头,眼睛里已经看不出有什么情绪了,“你怎么来了?”她轻笑一声,“为什么你们都能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出现,来看我笑话。”
“叔叔和阿姨还好吗?”荏依选了一个不太好的开场白,
“我认为,咱们两个现在不算是能够互相问候的关系。”温言冷冷地回答。
荏依缓缓地坐在她旁边,“温言,我都听傅年说了…”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安慰温言,温言瘦弱的肩膀似乎承受不起更多的痛苦了。
“里面是我未婚夫,”温言打断了她的话,“不过…很快就不是了…”
“什么意思?”
“傅年没有说,但是我知道他手术不顺利,以后可能永远像现在这样了,植物人,我跟他耗不起。”
“所以呢?你打算放弃他?”
温言站起来,头发乱糟糟,眼上的妆容已经晕开,她笑着,像个疯子一样,“我有什么办法?我管不了他,他也没家人,我要工作,要挣钱,我没时间伺候他!”
荏依有些着急,“他没有家人,如果你不管他,他会死的!”
“所以呢?”温言的身形晃了晃,长时间没吃东西,她已经有些支撑不住,“我就该对他负责?就该一辈子跟这个活死人耗着?我有我自己的人生,好吗?”
“我辛辛苦苦挣得钱,不能都给他花了,我还有父母我要养家,你这种养尊处优的小公主怎么懂我们的生活,收起你那副假惺惺地姿态吧!白莲花!”温言咬着牙,恶狠狠地说着,仿佛荏依是她的仇人。
荏依不知如何安慰,她眼神放空,幽幽地说,“可他是一条生命啊!他还活着!”
“那你养他啊!我给他做手术花了十一万了,我挣钱容易吗?我跟他这几年,一分钱没捞到,还搭进去这么多,呸!真晦气!当初瞎了眼,受了他的蒙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