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病?这样的事还大声说出来?闷在心里赶紧去办就是!”
玄羽立马苦下个脸,欲哭无泪道:
“青果……这,这万万不可呀,小姐绝不能离开这里……”这是公子特地和他千叮咛万嘱咐过的,现在萧焕的人一直在秘密监视着相府,小姐要是再出去,岂不就是羊入虎口?
“再说,这里就是小姐的家,她离开这儿,还能去哪儿?”
“是你家大人亲手害死老爷,亲人都不在了,曾经以为喜欢的人,却是凶手,这还是家吗?”青果也是气得咬紧了牙关,进一步逼问道,“而且你都说了这里是小姐的家,那为什么你们还留在这里?
是小姐的家,就应该什么都她说了算,我还用得着来求你?
你果然就是演演戏,装装样子,方才一副痛惜小姐的模样,说她要什么都能办到,我才一提出,你却……
也罢!你办不到,我自己去!”她说完,提起裙子,便要气冲冲地转身离开。
玄羽见状,连忙拉住她:
“别别别,你可千万别冲动……”他说着一咬牙,“我答应了!我去办就是……你留在这里好好照顾小姐!”他说着就要将青果推会院内。
青果闻言,稍稍安稳下来,目光深深地盯着他:
“你当真?要是让我发现你通风报信……我可饶不了你!”
面对她的责问,玄羽埋着头,表情痛苦地囫囵应下,说完,便步伐急促地地跑开了。
青果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稍稍回过神来,手心里已起了一阵细密的汗珠——
不管成与不成,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只能赌一回了……
……
仁寿殿内,太后气得握紧了手中的佛串,目光沉黑……
泰禾望了半晌,愣是不敢上前打扰。
“他来了是吧?”这个“他”指的自然是萧焕。
泰禾连忙上前答道:
“皇兄亲自带人来接走了周琳琳……”她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太后,随即面色也很是不快道,“皇兄未免也太宠爱那周贵妃了,竟然就直接从您手里接走了人,生怕旁人不知他被那女人吸引地五迷三道似的……”
“呵!”太后阴沉着脸,冷哼一声,“你当他真是因为宠爱女人才这样做?
他大小就聪明,甚至聪明到了自私自利的地步——
断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做这么没理智的事……
他不过是为了给本宫一个下马威罢了……
前些日子,哀家率先察觉到他对虞倾的动作,便直接出面警告,他又是装傻,又是应承地极好。
结果还没过去几日,他已径直动了手;现在我将小晚接近宫里,有意护着她。
却又被人走漏了消息,且不管是不是他萧焕一手安排下的,反正都是顺了他的意思,所以现在又假借一个女人的名义,来给哀家下马威!”她说着微微抬眼,看着泰禾一脸的震惊与失措。
嘴唇颤抖着,微微抬起下巴,面色阴冷:
“你们不过是被他蒙骗——因为疼爱一个女儿,所以不惜一切也要救她妹妹?
那为何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在周琳琳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气的时候来?那个模样,就是华佗在世也救不活!
难道是因为他事先不知道?哈哈哈……”她勾起唇角,而眼神微动地冷笑两声,“哀家又没关起来,偷着打,连远在宫外的周家人都知道了,他还能不晓得?
只不过是本就未把这条命放在心上,借机做做样子罢了……
还好这么个自私奸邪的人,还有个好儿子……咱们齐轩,还有个好太子……”
泰禾在一旁听了,许久未曾反应过来,直接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所以……所以母后一早便知道虞大人的事,这才装病将小晚接近宫中?”她皱起眉头,很是难以置信。
说道虞归晚,太后缓缓垂下眉眼,叹了口气,终是点点头。
“母后糊涂啊!”泰禾激动地站起身来,“您平日说着多么喜欢小晚,这么大的事,竟就这样瞒着?
现在让她知道了实情,她该多难过,多痛苦?又会多恨您?”
“她恨哀家,哀家就受着,这是虞倾最后一次来见哀家时,唯一求哀家的事,哀家怎能不答应?
再者,就算他虞倾不来找哀家,哀家也要这样做——小晚提前知道了又能如何?她有能改变什么?虽然一切都是未知,但哀家不能眼睁睁看着小晚去送命啊……”她说着,面容痛苦,紧握佛串地手颤抖不止。
泰禾无力地又瘫坐回去,她也知道母后这是为了小晚着想:
“可……依我这些日来看,小晚面上看着从容淡然,但确实是个认死理的姑娘……若是让她提前知道,她就算没有能力改变什么,也会随着虞大人一起去了……
现在这般,岂不是让她活着比死了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