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谢苌楚遣退了跟随她所来的侍女，朝着何晏卿微微欠身，说道，“北祁败了。”
何知许这才微微转动自己的眼珠，眼珠轮上一圈，恰好落在谢苌楚依旧纤细的身段上。
他妄想着谢苌楚能够穿着最华贵的皇后礼服登上天下最尊贵的位置，妄想着谢苌楚就从此再也无忧无虑无拘无束，他妄想。
何知许叹了口气，他望着谢苌楚，一字一句地问道：“谢苌楚，当初你嫁过来的时候，当真就没有想过一分一毫的北祁？”
他知道，当他以谢苌楚给姜沉行做交易，今日的结局就已经被确定了，但是他没能想到，谢苌楚当真对北祁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了。
“殿下，我是南夏人。”谢苌楚走到何知许的面前，即便矮上不少，她扬起头的时候，何知许仍旧可以看见她眼底的眸光。
何知许觉得似乎有一把钝钝的刀划过他的心脏，并不锋利，却被划开了一个很大的开口，留下最后一点柔情。
“谢苌楚。”何知许叹了一口气，“那你当初嫁过来的时候，姜沉行是不是告诉了你，我就是何知许？”
谢苌楚摇摇头：“我没有猜到。”
何知许点点头，手指慢慢合拢，当初他所见到谢苌楚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眸，以为她是知道他掩藏身份蛰伏在南夏二十年的秘密，结果……不过是早就接受了自己的命运而再无啧啧称奇的感叹罢了。
他让父亲出兵攻打南夏国，除了扬新皇之威，还有……也不过是为了一个谢苌楚罢了。
“那你这三年，过得怎么样？”何知许掩面笑了笑，笑容有些无力。
谢苌楚偏过头，轻声道：“殿下待我极好。”
“极好……？”何知许咬着这两个字，似乎没有注意到殿门外的**与尖叫。
“极好。苌楚至今记得，殿下前来大理寺救下我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