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苌楚知道姜沉行的意思，他是在她面前展露了他自己的野心。
谢苌楚将手边的茶杯往前推了推，目光落在几缕垂在膝上的深色衣带上，头埋得更深了。
“我明白了。”
她一来就摆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扔出几个问题，不过是想知道姜沉行的立场，姜沉行也显然知道她的心思，便顺着回答了她的问题。
只是他弯弯绕绕地说了半天，仍是一点消息都没有透露出来。
谢苌楚心头是不太相信这人的。
哪有这么好说话的人，还是个在权贵之中打交道野心勃勃的商人。
她不可能有多大作用，现在就连谢毕之都欠他人情了，她谢苌楚的人情，岂不是显得格外无用？
姜沉行自然不会管谢苌楚信了几分，他熟稔地接过面前的茶杯，端至面前轻嗅，过了半晌才缓缓送入嘴中，茶水温度正好，有些温热的气息在口腔中漫延，浸满了清香。
姜沉行眼底闪过一丝欣喜。
谢苌楚自然知道姜沉行在品茶，也不敢开口打扰，只当自己是个透明人，规规矩矩地跪在姜沉行面前。
“谢苌楚，我不是第一次说了，你很聪明。”姜沉行慢条斯理地开口，似乎还在回味那在舌尖上残存的清涩余香，“但是你知道，我不需要太聪明的棋子。我需要的是……”
“忠心、有用、不会脱离公子掌控的棋子。”谢苌楚接了他的话茬。
姜沉行似乎是顿了一下，转即笑道：“对。”
这也算是认定了一件事，此后谢苌楚，便是姜沉行的棋子了。
谢苌楚倒是有些感慨，前世也算是一枚谋利的棋子，半生不甘，心头长怨。今生为了斗倒一个萧湛，倒还甘心沦为一枚棋子了。
只是她好不好用……这就不是姜沉行说了算的了。
姜沉行冲身边侍立的京墨招招手，京墨立刻呈上来一封已经被揉的泛黄的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