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苌楚走到姜沉行面前坐下，轻轻摇了摇头：“不……我只是……”
“什么？”谢苌楚的声音越来越小，后面的内容姜沉行没有听清，便往前倾了倾，皱着眉凝望着手边的白玉茶杯。
“我是说……姜大公子这边有了谢家一个人情，又有端王同盟之系，更有陛首端，本可大展身手搅弄这满朝风云，怎么会委曲求全地只在这一方天地里甘愿做一个商人？”谢苌楚话到嘴边又变了个说辞，姜沉行听闻，便知道这人只是想质问她。
似乎就连那沈静姝的书信都不管不顾了，倒犹然生出几分家国之胸襟情怀来，不免让姜沉行笑了一声。
姜沉行又直起身体，折扇一合，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无心朝政？有了钱，那便需势；有了势，那又才能扩张财路。如此以往，经久不衰，延绵不绝，以致子孙后代尊位。”
“那端王殿下是姜大公子之选？”
姜沉行似乎被谢苌楚这接二连三的问题给问笑了，这到底是他要质询谢苌楚，还是谢苌楚来质询他的？
姜沉行似乎并没有丝毫不耐，几乎是谢苌楚问什么，他便答什么：“自然不是。”
谢苌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正好手边的热水已沸，发出一阵低闷的声音，她又开口问道：“那——姜大公子这一而再再而三地助我，可于公子又何利？”
姜沉行偏了偏头，望了望站在门口的侍卫，嘴角似乎挂上了一个微不可微的弧度，他望着谢苌楚，目光并不柔和，却让谢苌楚有一种被看透的错觉。
谢苌楚依旧低着头去摆弄手上的茶具，她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行云流水般干净利落。
“你出面对付端王，可有趣多了。”
“我要登上的位子，还需要谢三小姐日后多多照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