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天,江徽感冒好全,特意起了一个大早,去医院看望慕奶奶,在路上顺便买了一些水果,然后给慕野鹤发了条消息,等她到了病房门口时,恰巧听见了争执声。
老人家不听劝,清醒过来之后一直嚷嚷着要出院,跟护士强调自己没病,住什么院吃什么药?
见情况不对劲,江徽立马推门而入,老人一看到她,愣了愣,转而面带欢喜,笑得开心,招呼她过来。
“闲云丫头咧,来来来,快来奶奶这儿。”
江徽笑着走上前,把果篮放在了桌上,握住奶奶的手,老人见到她高兴的不得了,笑眯眯地问她。
“你怎么过来啦?”
她还没说话,便使了下眼色示意让护士小姐离开,慕奶奶望着护士离去的背影,还想理论几句,又被江徽给拦住了。
“奶奶,我给你剥一个橘子吧。”
她让老人坐下来,自己也搬一个凳子过来,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个橘子着手就开始剥,她拥有一双巧手,橘子皮在她手下一点一点的,完美与果肉分离,然后分成瓣,递给奶奶。
慕奶奶一双犀利老成的眼镜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像是要把她藏匿好的心思彻底给看穿,她牵着江徽细嫩白皙的双手,语重心长地问道。
“姑娘,跟奶奶说实话,是不是鹤鹤那小子故意瞒着我?”
“我...”
话还没说出口,江徽视线无意间瞥过,发现奶奶手腕上也同样戴着一串佛珠,和她手上的一模一样。
“奶奶又在和她说我什么坏话?”
不出半刻,身后就传来一道清冽而温沉的声音,江徽站起来,转身望向他,慕野鹤穿着一件白色长T恤和一条黑色裤子,外面套了件外衣。
江徽一眼认出来了,是昨天晚上他披在她身上的那件,他没换。
她没见过慕野鹤以这种语气调侃谁过,甚至可以说是不爱开玩笑,他说话从来都是很精简严肃的,能少一个字就绝对不多加一个。
她太过入神,就连他人已经走到自己身边了都毫无察觉,老人似是不太乐意,睨了他一眼。
“混小子,一大清早的跑哪儿去?”
慕野鹤掂起手中的袋子,笑了笑:“给你买早饭。”
说完,继而看向了她,眼神有些许柔软。
“一起吧。”
她张了张口,原本是想说自己已经吃过了,但话到嘴边还是没能真的说出来。
今天天气难得放晴。
晨时的第一束暖阳透过玻璃窗照射了进来,投影在一张三个人围在一起的小小方桌上,江徽小口的吸着豆浆,忍不住有意无意地去偷瞄他们祖孙俩。
真希望时间就这么静止在这一刻,看得出来,慕野鹤真的很开心。
用过早饭之后,慕野鹤便跟着她一起去学校,他担心慕奶奶一个人又闹着要出院,反复叮嘱了很多次,慕奶奶这次竟然也不反驳了,说什么都点头,催促他们赶紧去学校,要不然就要迟到了。
两个人走在去往公交车站的路上,心里都各自揣着两天前那个有温度的夜晚,一时竟有些无所适从。
“奶奶的情况...怎么样了?”
迟疑了很久,江徽才缓缓地问。
“嗯,还好。”
他嗓音淡淡的。
又是万年不变的回答。
她就知道就算奶奶真有什么情况,在他这儿也套不出来什么。
他怕她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