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向北,直直驶向郊外,穿过一道道风景线,半个时辰后便抵达了清澜阁。
陆清看着门顶上刻着几个“金灿灿”大字的门匾,阻止了两位中其中一位一看到她回来便要进门去禀报的守门侍卫,在大门口呆愣了好一会儿。
半晌,她才轻轻吐出一口气,挥手让两位侍卫打开大门,且叮嘱他们开门尽量要轻声。
侍卫们不明所以,面面相觑了好一会,才回神按着指示尽量小声地开门。
可惜大门的声音即便是用最小的力道开,声音也不可能会小。
当门打开的那一瞬间,轰鸣般的“吱呀”声,让陆清整个人都颓了。
完蛋,她今天脑子不好使——清澜阁的大门向来不可能开得一点声都没有,结果她还特地去叮嘱这种傻问题……
两侍卫一看,郡主交代的事情没做好,两张脸登时煞白,“唰”地一下,四膝跪地,求饶道:“郡主饶命啊郡主。”
陆清糟心地拧了拧眉心,这下好了,他肯定知道她偷溜回来了。
果然,她前脚刚赦免了两侍卫的“罪过”,后脚凌逸就带着几个下人急冲冲地朝她走来了。
她默默抹了把脸。
行吧,再一次证明,她就是个倒霉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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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暗,一轮明月高挂,数不清的渺小在夜空中放肆闪烁,反倒成就一副璀璨星河图,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陆清房间。
屋内,门房紧闭。夜里微风习习,迎着敞开的窗扫进来,拂过桌上覆着蜡油的白色蜡烛,烛火微晃,在窗边灰白色的墙上照出跟着晃的放大版黑色蜡烛影子。
陆清呆坐在圆桌前的木凳上不发一言,耸拉着脑袋,眉眼低垂,长长的眼睫在眼睛下方的肌肤上投落一小片阴影。
低眉顺眼的安静模样莫名给她添加了一个“乖巧听话”的标签。
她似乎在随时恭候对方的一段谩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