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林额头上的冷汗浸湿鬓边儿的发,却不敢伸手拭去,只这么直直地跪在地上,本是想站起来的,却见江景让将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撂,明显是在警告。
“来说说看。”
他笑着,懒洋洋地坐在平日里头陈林的位子上,眼眸略略扫了眼众人,“四小姐是哪位?”
陈饮熹战战兢兢地站出来,又跪下。
“小模样儿倒标志。”
江景让轻瞧了眼,敛眸,眼底泛着点儿戾气,“本大人瞧着,赏给我府里的侍卫当妾正好,嗯?”
“你敢!”
陈饮熹猛然抬头。
“你不是要寻陈折初的麻烦?”
江景让沉着声响反问,“你当本大人是摆设的?”
“哪里的话?”
陈饮熹气愤,一时间竟也忘了这男人一句话便是可以将她抓到北镇抚司去审问的,口无遮拦,“本是她自己办错了事儿,以为你你的庇护便不当回事儿了?”
江景让懒懒地把玩着手里头的茶杯,听着她解释,一时间笑不出来,竟只觉着这所谓的四小姐可悲。
被陈家人玩弄这么些时候,竟还固执着认为自己是在办对事儿,以为自己聪明,实际是蠢到了家。
“她办错什么事儿了?”
江景让扯出一抹笑来,“本大人听说你们陈家对她倒是不待见的很,她办什么事儿才算对的?”
陈饮熹咬牙,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是失言了,可瞧平日里自己那好父亲,哪里有要给她开脱的样子,怕是正想着自己要如何全身而退呢。
今日倒也没什么意思,陈疏妤不在,全靠着她自己撑。
“江大人说笑了。”
陈林见陈饮熹说不出来话,也算是怕她将自己卖出去,哆嗦着,“是臣那老母犯老毛病,同折初脱不了干系,臣才命饮熹去寻,可谁知…”
“谁知三姐做贼心虚,自己一个人往外跑,还要将手臂刺伤了卖可怜。”
江景让眉间狠狠一跳,
他平生最厌烦的便是后宅里头那些人的油嘴滑舌,一张嘴硬是能把白的说成黑的,才不会去管旁人如何想,抱住了自己才是头灯大事儿。
但这事儿不一般,是陈折初的事儿,涉及到了她,江景让做不到视而不见。
也做不到在这女人明里暗里讽刺她跟前儿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