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折初再醒来时,恍惚间竟以为风平浪静了。
只是这方才过了午后,她手臂处被细心地包扎好,稍动下却还是钻心的疼。
“大人…”
陈折初侧了侧脑袋,瞧见一旁床榻边儿守着的江景让,嗓音沙哑着,猝不及防地流下泪来沾到枕头上。
“疼…”
江景让心下猛然。
心像是被这么东西揪住的疼,叫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见她要起来,微微上前去将她搂紧怀里。
“委屈了是不是。”
江景让敛眸,生怕自己触到她那伤口,想着外头陈家那众人已跪了两三个时辰,眉间稍冷然,又去安抚她。
“大人自然是要为折初撑腰的。”
他拭去她眼角的泪,又笑。
“哭什么?”
他越是笑,她哭得越是凶,打她回到陈府还未曾受过这委屈,一时间绷不住,泪珠像断了线地往下掉,埋在他肩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江景让面色平静着,是怕她更担心更委屈,只是指尖儿发白,心里头早便撑不下去。
一直到陈折初平静下来,又叫人上了晚膳,陈家那一众人儿也不敢站起来,足足在正堂跪了半日。
本是没人看守的,连二白也到江景让跟前儿帮衬着,却没人敢站起来,全只敢等着听江景让的发落。
陈折初用过膳,是被江景让一点点喂的,又钻回被窝,眯着眼眸,见他忙碌着,心里头徒然升起一股不知名的感觉来。
又是只因江景让才有的。
“大人。”
她学着他的模样儿拖长尾音,眼眸泛起一层水雾,“折初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