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达大人办公室门前有两名护卫。
但在寒歌看来,等于没有人。
一路疾奔向前,当两人拔剑喝问时,寒歌已经纵身而起,身子与地面几乎平行,踩着墙壁绕过第一人的剑,直袭第二人,一剑将对方脖子斩开后落地,如箭般射向第一人,短剑交错,血染白墙。
两人倒下,安文才刚跑到近前。
如此凌厉的杀法,安文过去只在电影电视中见过,现在亲眼看到身边人用出,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打了几个寒战。
“怕我就笑一个。”寒歌笑。
“没那个时间。”安文摇头,一脚踢开了办公室的门。
虽然看似霸气,但门又没有锁,一推就开,踢则没有必要。
办公室中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庞达大人,另一个则是王都来者。对于庞达大人来说,眼前的年轻男女个个陌生,但王都来者却认得两人,目光一时变得冰寒,从腰畔拔出长剑。
“卫兵,卫兵!”他大声叫着。
无人应。
“庞达大人?”安文缓步向前,望向庞达。
“你是谁?”庞达背着双手,危险临头,不改大人物本色。
我堂堂一州之主,岂能在你们两个小辈面前慌乱?
“我是安文。”安文平静地自我介绍。
他的平静不能让庞达大人惊慌,但他的名字却足以让大人失措:“你?你怎么进的城?”
“听说大人一直卧病在床,所以整个金城便一直紧闭着,想进的不能进,想出的不能出。”安文说,“这令我感到奇怪——即使陛下生病,王都也不会锁城,难道庞达大人比陛下还要高贵?金城到底是怎样的地方,竟然有这样奇怪的规定?”
庞达的脸色在变化。面对安文的提问,他无法回答,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王都来者。
“我见过你,你是吴正的人。你也应该知道我是谁。”寒歌盯着那人,“放下剑,不要自取其辱。”
“你背叛了光荣会,可知道后果?”王都来者缓缓放低了剑,但终没有丢掉。
“谈不上背叛。”寒歌说,“只不过是绝情了而已。至于后果,没什么后果。我是我,光荣会是光荣会,如此而已。倒是你们应该想想,这样屠杀民众会有什么后果?”
“那些都是暴民。”王都来者说。
“这是吴正的命令?”安文眼里有寒光。
“安文,不管你是谁,私闯主政厅都是重罪。”王都来者说。
他的话提醒了庞达,于是主政官大人有了主意,厉声大喝:“安文,你这是自寻死路!”
“你以为我在乎?”安文笑了,对着大人举起了光铳。
随便谁知道吧,它的秘密不可能永远是秘密,那就让它大白于天下,让所有吴正之流都知道,我手中握着一件令他们不寒而栗的武器。
庞达疑惑地看着那件东西,不明白那是什么。这时安文扣动了扳机,轻微的爆破音中,大人肩头扬起一片血花。庞达踉跄后退,手捂着伤口,片刻之后痛彻心扉,弯下身子流出冷汗,发出痛苦的哼声。
王都来者在惊讶中盯住安文手里的光铳,几乎以为那是来自魔族的魔法器。
但人类又如何能驾驭魔族的武器?
“立刻下令,停止对民众的屠杀!”安文开口,话比先前更有份量,不是因为声音的高低变化,而是手里的光铳能扬起血花。
寒歌也是第一次见识光铳的威力,如王都来者一般惊讶。
这时门被撞开,四个持剑的侍卫冲了进来,在后边,还有七八个人等着进门。他们是主政厅中的守卫,方才几个被寒歌打倒的文官意识到不妙,在起身后便急忙找到了他们。他们第一时间冲到庞达大人的办公室前,看到血泊中的同伴,便不顾一切冲了进来。
寒歌手里双短剑一翻一扬,摆出了进攻的架势。王都来者觉得有机可乘,于是将剑重新提起。
安文站在原地不动,扭头望向冲入者,手里的光铳移动,先是一铳击在王都来者的剑上,打得那剑脱手落地,再对准了门前如狼似虎的武者。
手指轻动,子弹一发接一发地射出,先冲进来的四个武者在门前摔倒一地,武器脱手,人静卧着不再动。
又有三个武者冲了进来,不及看清眼前发生的一切,便被安文放倒。后来者持着剑推着门,被屋里的景象惊呆,被同伴离奇的死亡吓呆,一时怔在门口,不知应该冲进去还是应该转身逃。
安文将铳口重新对准了庞达,认真地说:“下令。”
寒歌终于见识到“那东西”的可怕了。它与微型弩差不多大,但威力却远胜那种难以致命的小东西。它可以连射,射程又远,实在是可怕的杀戮工具。
难怪要叫“末路”,确实是武者的末路。
“传令!”庞达捂着伤口,额头上满是冷汗。他看到安文手中乌黑的铳口再次对准了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感觉到一阵彻骨的寒冷。他拼命挥手,示意守卫不要再往里冲,对着他们大叫:“传令下去,停止攻击暴民……不,民众!军队和治安军都给我撤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