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庭铮闻言心下便又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那你又想怎样?”
亓瑕停滞笑声,袖间的手捏紧香囊,指腹在上面的花纹处摩砂着,
“来人,上酒。”
“亓瑕,你将母后和玉书如何了?”宓棠和秦衍被人从地牢带出来后,便是大円兵临城下的场景,来不及理清思路,只是从他们的对话中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
亓瑕闻言,行至两人面前蹲下身子,四目相对,低低笑出声,
“他们都死了,怎么?很是想念吧?不用急这就送你下去。”说完站起身,示意宫人将毒酒灌下。
一般这种敌国俘虏都是斩杀于众将士面前,以振奋士气,但是这张与她还有几分相似的脸,他怎么忍心让这张脸承受那般血腥的场面?想来这种方式已经是最好不过的了。
“朕曾听闻凡药神谷子弟皆为百毒不侵之身,今日朕便替这天下人一试也当得趣味。”
那女人当得是无情既已经是不得她好感,倘不若反其道而行之,黄泉之下也要她尝尝自己的痛,这样才公平不是?
宓庭铮眼见着两人被灌下毒药,焦乱不已,不敢轻举妄动,亓瑕说的不错,药神谷从未让他失望过,想来定不会有事。
交战了十天半个月互不相容的两国却在此时诡异的安定了下来,两方人马无不是死死的盯着城墙上两人的状况,无论是大円士兵还是蒲岐士兵,却都希望那两人相安无事,一方是大円的嫡系亲王,一方是不想在这兵力悬殊的状况下在打下去。蒲岐士兵也都看出了现任国主根本没有将他们当回事,跟着他只有死路一条,虽碍着千万年来积累的奴性并未有起背叛的想法,但是到底士气也低迷了。
风伴着战火硝烟的味道飘扬起一处处破败的战旗,难得的休憩也随着城墙上两名男子的倒地而打破。
亓瑕的眼眸闪过一丝嘲讽,这便是天要助他,轻轻吐露出一声,
“药神谷也不过如此。”
蒲岐众大臣看着城下即将要攻破城墙的大円兵,惊恐至极,跪地破头劝谏,
“皇上,我们降了吧!否则蒲岐要亡,您也成了阶下之囚啊!”
“你以为我们逼死了大円的太皇太后,杀了他们的亲王,大円还会接受我们的投降?”
蒲岐众臣闻言,眼底一片死寂荒凉,与城下的战火相比,城墙上可谓是一片死亡之色,忽然某大臣眼底闪起了一道光,很是微弱,但足以支撑起他们的希望。
“三皇子,这一切都是你一意孤行造成的,你残害手足,篡位窃国,根本不配做蒲岐的国主,不过是一个卑贱的质子如何能当得起蒲岐的国主之位?否则单凭大皇子二皇子也不会将蒲岐灭国们,既然这样也不要挂老臣以下犯上了,毕竟保住蒲岐才是最重要的,来人!取三皇子头颅以献大円国主!”
听闻这一席话,中卫大臣也仿佛有了主心骨一般,纷纷开始向亓瑕逼近。
亓瑕眸中一片冷光闪过,也不作反抗姿态,暗处的暗卫收到指示纷纷跳离,待到距离愈加紧密,一声轰响,城墙上便一处炸毁,炸毁之处尸骨无存。
正与独臂男子斗得难分难舍的君竟如,忽见自己的对手动作一僵,便化作了一滩血水,诡异至极,明明方才他必须要带上十二分小心才能和他打成平手,下一秒人就化为了一滩血水,君竟如回想起男子眼眸里最后还有些慌乱又有些喜悦的神情,在看向城墙之上似乎想到了什么。
也许他这般也是他想要的归属。
宓庭铮心下一惊,怕是这般他那皇弟的尸骨都不能寻见了,待到灰尘散开,却见秦衍带着昏死的宓棠滚下城墙。
国主一死,蒲岐士兵便测底放弃了反抗,大円兵势如破竹,不费吹灰之力便攻陷了蒲岐都城,从此不过十天半个月在大円的铁骑之下蒲岐国灭亡。
这是大円继十年前那番改革的又以震惊世界的壮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