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闻宫里那怪事儿了吗？”
“听说了听说了，新选的两个秀女死了两个！就在皇宫中，真是蹊跷！”
“对啊！该不会，是什么不祥之兆吧？”
“我猜是宫里那位触犯了天神，这才降了罚！”
“难怪，就说那奢靡无度偏爱妖妃的皇帝不是什么好东西！”
“嘘！你这话可得小声点，毕竟这世上不止有天罚，还有人祸呢！”
叽叽喳喳的讨论声钻入了何青竹的耳中。
她蒙着面纱，缓缓走在都城街头，那些妇人的闲言碎语全都钻入了她的耳中。
何青竹不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那些叽喳人群。
虽说流言来源已久，但切实听到的时候，还是叫人唏嘘。
人们信奉鬼神起初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寄托与信仰，但久而久之，似乎变成了一种工具。
用来排除异端的工具。
何青竹步入一家笔阁，抬手指了指台上的石砚：“这些全都给我包起来。”
她一口气买了不少上好的笔墨纸砚，掌柜的乐得笑弯了腰，亲自送她出门。
掌柜的亲自送她出去，笑容谄媚，嗓音柔和：“到时定给小主送到府上去。”
“有劳了。”
何青竹踏步走出，忽然，一阵清冽的香气钻入她鼻中。
“何大人真是出手阔绰。”
曹琮嗓音一如既往的冷到掉冰，只有上扬的语调透着对面前人的嘲弄。
何青竹一转头，便瞧见这鹤立鸡群的提拔身影。
这人和自己站得极近，逆着光，深雕的浓郁五官都透着寒气。
“曹大人今日怎么……”
“少说话哦！”曹琮抬手贴在唇中，唇角勾出一个完美的弧度，但笑意却不达眼底。
每次都威胁她。
何青竹悻悻然闭了嘴，见他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样子，思索片刻，便匆匆朝着街巷一旁跑去。
曹琮有些诧异地侧过头去，似乎没想到今日她竟然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了。
不过想来也是。
毕竟她上次可是撞见了判案现场，虽说当时她冷静异常，但怎么说也是个在宫中雍容华贵度日的女官，哪里见过这般血腥场面。
估计上次也是被吓傻了吧。
知道他这人危险就好，别再来打扰他了。
这样想着，曹琮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快步走入笔阁内。
先前定做的砚台都已经制好了，曹琮满意地摸了摸那雕花砚台，眼底这才涌上几分暖意。
侍从捧着砚台跟着曹琮走出，刚到门口，自家主子就忽然停了下来。
何青竹捧着一堆热腾腾的吃食递到他面前去：“喏，送你的。”
曹琮皱眉，透过稍微敞开的袋口可以看见一颗大白馒头，还有不少蜜饯糕点。
“这些都是我方才去买的，曹大人应当会喜欢的。”
见她如此笃定，曹琮不由得冷笑出声。
他抬手拍开了那几袋子吃食，大白馒头滚落在地，沾了一圈的灰。
何青竹垂头，有些心疼地看着那白花花的馒头。
“别自以为是了，谁要吃这种东西？”曹琮眸色阴鸷，薄唇吐出的语句都万分无情。
“你以前喜欢的……”她独自喃喃着。
虽然曹琮没见过这家伙笑，但是却好像总能惹得她委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