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真想叫你一个大哥,可是,我知道你们从来不以亲兄弟相称的,所以……”
长弓怔住,忍不住回头,长长吐一口气,才道:“对不起!我忘了,那一切,已经过了十八年了!”
“是啊!光阴似箭,十八年啊!好长的十八年,怎地一晃就过了呢?”
“我……他知道你们好好活着,一定很安心了!”
“为了直儿,我这十八年来,不累!”
她想到萧直,笑了,笑得很灿烂,露出慈祥的笑容仿佛让她年轻了十年。
“你辛苦了!当年,是我们糊涂了!这些年来,我一直糊涂……”
“不管怎样,我都谢谢你!”
长弓叹息一声,深深吸一口气,突然发觉自己轻松了很多。他低着头,迈出有点沉重的步伐,不再说话。
她勉强一笑,但笑容并不好看,望着他的背影,又道:“你叫令爱和连姑娘一起进来,我好想看看她们。”
连嫣虽然见过车雪玲,但并没有拜访过她,也没有跟她说过话,忽然知道她要在房间里见自己,心里又是好奇又是疑惑。
肖诗见父亲的神情有异,满心疑惑,但听到车雪玲要见自己,心里也有些好奇。
两人一起见车雪玲,躬身行礼。她们没有笑,忽然感觉到一些不自在,根本开心不起来。她们行礼后,并肩而立,只见这个中年妇人面色苍白,眉头间隐约有惆怅痛苦之色,嘴角的笑意却充满慈爱。
“很好,两位姑娘都年轻美貌,总算认识了。”车雪玲看着肖诗,又道:“肖姑娘跟我女儿差不多,我看你将来一定能像连姑娘这般优秀,将来要做一个被人尊重的人,等你父母老了,你要好好爱戴他们。”
肖诗点头,笑吟吟地道:“我会的,谢谢伯母美言!”
车雪玲又道:“好,肖姑娘可以先去跟我女儿亲近亲近,我想你们一定能成为好朋友。”她顿了顿,又道:“我想跟连姑娘单独说几句话。”
肖诗出去后,她慢慢站起来,忽然向连嫣躬身行礼,道:“多谢连姑娘对萧直的教导和提拔,我无以为报,只好在心里祈祷,希望姑娘事事顺心,开开心心,生活美好。”
连嫣急忙还礼,扶住她,急道:“萧兄弟是年轻有为的人,他聪明能干,本领高强,说实在话,我在很多地方都不如他。”
车雪玲脸上的笑容变得灿烂,仿佛忘掉了刚才的忧伤,对连嫣微笑道:“我从他的话中知道,你的本领比他强不只十倍,要不是你教他,他现在的能力最多只能做一个普通的镖师。我一直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姑娘能收他为徒,那我就更加开心了。”
连嫣急忙道:“我怎么能做他的师父?他比我聪明,毅力比我强,过不了几年,他的本领就能超过我了。”
车雪玲笑脸如花,眉头的忧愁之色已经没有,这回是真的开心。
她抓住连嫣的手,笑容可掬,道:“他本领是你教的,本领再强,也还是你的弟子。徒儿胜过师父,那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那时,大家更加尊敬你了。”
连嫣摇头道:“我就比他大那么两岁儿,要是真做了他的师父,传出去会被别人笑话的。伯母放心啦,我会将我所会的都教他,他是一个十分聪明人,学什么都会。”
车雪玲又对连嫣深深鞠躬,喜道:“多谢姑娘,那我就放心了。”
连嫣急忙还礼,将她扶到床边坐下,道:“伯母这样太客气了,我一直当他是弟弟,他对我也很好。”
这时候,萧直已经飞似的跑去买菜了,大厅上只有阿珍陪着长弓父女。
长弓心中疑惑,静静的坐着,却听不进这两个姑娘对话。
阿珍很少外出,对陌生人总有些害羞。她一张暗黄的脸上有点羞涩,因腼腆而晕红,从她的脸上可以看出她一定经常去地里做农活,经常晒太阳,才变得有些暗黄,但那并不掩饰少女的青春美丽。
她走路有点奇特,有点跛脚,跟萧直刚好相反,她的左脚有点跛,萧直是右脚。
他们兄妹都有残疾,这似乎就是老天故意安排的。
她没练武功,不能像萧直那样身轻如燕,因此她只能一高一低地缓缓而走,这是她被收养前腿骨受伤所致。
她将脚裹得好好的,似乎怕别人看出她的脚有伤痕。
她很小就懂事,八岁就和养母一起做重活,为了让萧直有更多的时间练刀,她做的活总是比萧直做得多,也做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