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何喜欢他？”
“嗯……可能我以前很羡慕他那个样子的人，他对我也很好……”竺姜话说到一半，总觉得被套了话，她吃了没事和纯洁的大佬聊什么感情问题，“诶……大佬你变了，你居然吃瓜！是不是梁致带坏你的──”
舒夷提了一口气，抬高声音，否认道：“与他无关，只觉得你和柳去尘挺合适，好奇罢了。”
“连你也觉得我们合适？”她笑出两个酒窝，看上去相当满意这位吃瓜群众的反馈。
“嗯。”才不是！！客套而已！他承认竺姜笑出两个酒窝时让人招架不住，但现在除了惊艳，更多的是刺眼，“在你眼中羡慕能等同于喜欢，谁对你好，你就会用感情回报？”
如果他坚持不懈地投入，假以时日，她会报之感情，对吗？
如果又来一个长得好看的人，给她两颗糖，也能把她轻轻松松骗走，是吗？
竺姜明显感受到大佬的情绪比往日强烈，虽极力克制，难免被她捕捉。认识小半年，他对她的理解竟如此表层？她仰脸对着他垂下的眼皮，十分委屈：“当然不是，凡事都需要过程，我认识柳去尘五年，即便不喜欢他，他也还是我好朋友。”
转了转眼珠子，她又补充道：“见无哥哥，您老长这么大不会只和我一个女的比较熟吧？”
舒夷闻言一惊，眼角跳了跳，连忙解释，“还有我母亲和你母亲。”终于要开始了么，狐狸精的惯用勾引？先试探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再进行下一步行动？
“怪不得哟──”虽然不知道他与竺太太是如何在三天时间内混熟的，竺姜依旧可以肯定，大佬铁定是在一堆老光棍里长大的，见识的都是感天动地兄弟情，于真正的“男女之情”一事仍为一张白纸，“总之感情的事很复杂，我仅是简洁地概括了一遍而已。只可惜你们太一宗的女修太少，不然你早懂了。”
原来不如最初想的那般，舒夷明白方才会错了意，悬起的心落了回去，轻松的同时也有失望。
竺姜见大佬一脸茫然，干脆豁出去了，免得大佬以后又好奇，连连问她傻问题，“进到中级仙门后，我一直都是个表现不错的乖弟子。可再乖，也有先生看不惯我，我不敢顶撞他们，就劝自己做得更好。我和柳去尘相熟后，他让我知晓，很多时候，先生的苛责并不来自于我的问题。柳去尘他敢反抗，他敢做我做不到的事，不在乎被穿小鞋。他也时常为我出头，所以我会动心。但天不遂人愿，我们有缘无分。我越变越像他，当初的崇拜逐渐消失，现在重新来往，与其是舍不下那个人，不如说舍不下那段过往。”
“当真？”舒夷的眼中写满了“有待考证”这四个大字，耿直补刀，“你还有当优秀弟子的时候？”
敢情老娘叭叭讲了这么多您就捞到一句是吧？抓重点鬼才，佩服佩服。
竺姜把头埋进臂弯，沉吟出一声长叹。耐心终于被磨光，猛地抬头想吼人，却撞到了舒夷的下巴。
……
痛，太他娘的痛，竺姜觉得脑浆都要被震出来了。
空气凝结，死寂般的沉默。片刻后，狐狸的痛嚎划破长空。
舒夷的皮肤偏病态苍白，下巴被撞后，蹭出一片红色。占着修为优势，他本人并无多大不适。
他掩耳盗铃地用手蒙住眼睛，不愿看到竺姜对他仇视的眼神，局促低声道：“我以为你哭了。”所以附身亲自检查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