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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抗(2 / 2)

卫鸿哲听热闹似的,“文素,你得好好和大殿下叙叙旧,当年他可是被这件事害的丢了一切呢。”

叫文素的女人千柔百媚,自是对小卫王言听计从。

她靠在邶恒肩头,试图诱他回忆那些不开心的事。

“殿下那时候整日郁郁寡欢,若不是我耐心疏解,谁知会发生什么事呢?”

“要说也是我不好,为了助卫王逃离,用了些障眼法,才将为你送饭的宫人变作了我的样子。”

“哪知道,那欢情的药粉能让您把她掐死呢?”

邶恒脸色越发阴沉,重提那段往事,不过是让他被迫回忆曾经的黑暗。

“常安殿下岂能容得下这么个伦常败坏的女子没日没夜地蛊惑他呢?”卫鸿哲说得轻松,似是熟悉当时的一切。

“亲自下手处置已是网开一面了,换做圣人,只怕要判车裂或凌迟的极刑呢。”

女人含情脉脉地看着邶恒侧脸,“原来,殿下是保护我啊~”

邶恒对她更加反感,身子往后靠,不愿她再沾染。

“怪我当时心慈手软,你这样子还不如拉去游街。”

知道他说得气话,文素也不急,又往他身上靠过去,同时将柔荑伸向邶恒的私.密处。

邶恒正要躲闪,衣服上忽然溅上几颗血滴,而那双手已被石子打穿,瞬间的疼痛让文素吃痛地猛站起身。

“今日晚了,贵客们请回!我这院子容不下这么些人寄宿!”

姜馥迩收回掷出石子的手指,说话功夫已走到邶恒身后。

许是早就料到姜馥迩会出手,卫泓哲倒不似文素哭着喊着的。

他因这噪音觉得厌烦,让旁边站着的侍卫将女人暂且拉进屋子里处理伤口。

直到清净下来,他才又掂量起姜馥迩:“年纪轻轻有这样的攻力不简单,姑娘师从何处?”

姜馥迩显然对他没什么耐心,边拉邶恒边道:“江湖上的门派多了去了,我告诉你你也不见得听过!”

“况且,我已下了逐客令,赖着不走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哦?”卫泓哲笑笑,手里扒拉火堆的木枝往旁边一丢,这动作即刻让周围的侍卫警惕起来。

“这里站的每寸土地都是我的,姑娘又想如何?”

这人真是莫名的令人厌恶,姜馥迩眉心蹙起,强忍着体内翻涌的怒气。就在她感觉内力快要从身体溢出时,忽然感觉到邶恒拉她的手。

趁着天色暗,邶恒指尖在她掌心敲了两下,这样简单的暗示才令她乖乖收回怒气,不再与面前的人大动干戈。

毕竟,她的身份并未暴露,一切都还有转机。

“行了,浩言怎么也不会寻不到住处。”

邶恒显得不耐烦,将姜馥迩拉到一旁时,一盆水将篝火完全浇灭。

“这院子我买下的,修修补补了好几日。”

“若是浩言弄坏了,就也别想着隐姓埋名了。我倒有办法让这周围十里的村民都知道卫王的大驾光临,将你围个水泄不通。”

可见邶恒一针见血的能力仍不减当年。

相比于硬碰硬,卫鸿哲更怕的确实是失去民心。

西梁物价已然失衡,这时候他又要东移去打东辽,老百姓苦不堪言的传闻屡见不鲜。

若是这时让人知道他在这个村子里,只怕这些生存都成问题的难民会一拥而至,断了他去路不说,弄不好还能引出个武力反抗。

那可就被动了。

再者说,邶恒进西梁这么些时日,他绝不可能是单枪匹马来的,只怕手下耳目到处都是。

彼时若是消息传开,只怕东辽定会趁机行动,去报文瑞将军的仇。

斟酌后,他一摆手,示意兵卫收起武器,一改方才剑拔弩张之势,温声道:“我怎么会对阿恒大打出手呢?天色已晚,我留下文素照顾你就是。”

“不必!”姜馥迩立即回绝,“我照顾大公子起居足以,用不着个废物碍手碍脚!”

“呵——”卫泓哲别有深意地看看姜馥迩,又看看邶恒,“这姑娘倒真像是女主人,阿恒什么时候允许侍从这般自作主张了?”

邶恒自是知道姜馥迩因什么生气。

方才看到她手上鳞纹乍现,也是担心出了乱子才去拉她的。此时更不愿再让她受了委屈。

“浩言不知道,我这侍从脾气大得很,她可不听我的。”

这分明就是郎有情,妾有意。

卫鸿哲岂会看不出来两人之间刻意掩盖的情愫流动?

只不过,他并未将话说破,只用手指点了几个守卫肩膀,示意他们留守。

“有意思,说话的方式都跟阿恒如出一辙。”

“跟在我身边久了,怎么都能学些去。”邶恒犹豫着去看姜馥迩,“今夜卫王留了这么些人,你不必留下了。”

他在找机会让她走,姜馥迩岂会听不出来。

眼见着两个守卫已站到姜馥迩身后,卫泓哲赞同邶恒提议:“阿恒身边不缺保护的人,今夜你同我走。”

还以为争论就此休止。

不料姜馥迩猛地旋身,手下藏得修墙小铲已露出锋利边角,眨眼的功夫就朝着身后两人反扑过去,月光反射出的明光在几人之间飞速流转,顿时扬起腾腾杀气。

那两人反应极快,同时向两侧避开。

虽然躲开了铁铲的致命一击,却没留意姜馥迩另一只手的靠近。须臾,二人忽觉脖间一凉,紧接着血腥绕鼻,片刻染透了衣襟。

没想到她身手如此矫健,被人护在中心的卫泓哲眉心一紧,目中流露出惊讶之色。

本想再招两名侍卫上前去攻,不料邶恒抢先一步将那个灵巧的身影截了胡,这才将将阻止了两个受伤侍卫的血光之灾。

卫泓哲眯起眼,语气连方才的虚伪友善也再装不出。

“看来今日是带不走这姑娘了?”

邶恒也因姜馥迩自作主张有些不悦,他想让她走。

若是乖乖跟着卫鸿哲离开,他不一定对她看守多严格,毕竟他此次来的目标是自己。

“除非,取了我的命!”姜馥迩语气坚定,即使邶恒也没了法子。

“既然如此,今日就到此为止吧!”邶恒无奈劝架,“浩言也不想给自己惹了麻烦不是?为了带走我,总也不能闹得兴师动众。”

“那是自然!”卫鸿哲周围的护卫推开,他才又说:“各退一步就将文素留下,明日一早我们就启程!”

说罢,卫泓哲没给他们再留反驳的机会,他只意味深长地又打量了遍邶恒身后的姜馥迩,而后便大步流星拂袖离去。

虽然门外也留了几个侍从,但好歹院子里终于安静下来,唯有那个伤了手的女人从房里走出,等着卫王的人彻底离开,才娇滴滴地迎着邶恒走来。

看着那女人投怀送抱的样子,姜馥迩更加气盛。

她看也不看想要解释一二的邶恒,只狠狠将他拉着自己的手甩开,发难:“这下大公子满意了?”

显然她醋意浓得很,邶恒忙又拉她,安哄:“你觉得我会高兴?”

他自然是不高兴的,可姜馥迩说不上来自己因何感到愤怒,只觉得这种莫名的情绪随着那女人靠近越发不受控制。

她冷眼迎向文素来的方向,放声警示:“卫王将你留下,只怕没考虑过你会不会活着——”

话音未落,几粒银针般的花瓣就凌空而来,裹挟着一股冷冽的香气朝着姜馥迩面门横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