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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云间戍5(1 / 2)

万里云间戍5

沈祁然把工部尚书叫到跟前,将钟逾的奏书交给他:“侯爱卿看看吧,她说安士县正修着的那处水利撑不了五十年,赤水必改道,你怎么看?”

侯山接过奏书,入目的文书可谓图文并茂,让人目瞪口呆。

他先看的图,这是一个简单的水利工事图,而且是一个走遍晋国都见不到的新型设计。

晋国的水利是为了治水,图上这个不一样,虽然也治水,但同时还治泥沙。

侯山将这种设计仔细琢磨一遍,越想越觉得精妙,实际可行性很高。

凉州的北部与南边大部分州城不一样,河水中有大量泥沙,南方适用的水利在安士县其实行不通。

工部掌管着全国大大小小的工事,侯山十分清楚,边疆的水利维护成本远高于南方。

赤水改道更是再正常不过,工部对各地灾情均有记录,自太祖开国至今,赤水改道已有九次,虽然严重程度各有不同,却已足以说明这条河水随时有暴走的风险。

钟逾这个设计图让侯山欣喜若狂,因为他觉得这个设计只要能实现,就能让边疆水利的维护成本降低很多。

侯山斟酌了一下用词,开口道:“皇上,赤水上一次改道是九年前,上上次是二十五年前,再往前则是三十多年前,不到五十年时间便改到三次,钟县令有此判断实属正常。”

沈祁然只觉得天灾隔三差五就有,没有特别记安士县发生过多少天灾,有些不高兴:“朕花了那么多银子、百姓出了那么多力气,到头来修出的水利还用不了五十年?”

“皇上,这是无奈之举,凉州北部地势特殊,从前朝至今都是个治理起来事倍功半的地方,可又不能不治,因为燕山关绝不可丢!”侯山话锋急转,“不过,钟县令在奏书中所呈之法或许可以一试!若是能修成奏书提到的淤地坝,用上百年……不,千年都不成问题!钟县令不愧是钦点的状元,真乃大才!”

沈瑜的笑容渐渐消失,他是来看新状元笑话的,这发展不对吧?难道她真是个天才?

还有这侯山当真是个马屁精,夸钟逾还要带上夸沈祁然,按沈祁然的性子他能不高兴?

沈祁然果然高兴,将钟逾的奏书和水利使的奏书一起传遍在场所有人。

他心中天秤已经倾斜,但还是提问:“两封奏书你们已经看过,那水利使说钟逾任性妄为,为博贤名,钟逾却说那水利使学艺不精、不足以胜任赤水渠的水利使,无论他们谁真谁假,这二人都不可放在一处为官了。所以,朕想召回一人,该召回何人呢?”

“皇上,不如召回钟县令?历来状元都是进翰林院。”侯山第一个开口,他觉得钟逾做个县令有些屈才了,多少外放官员做一辈子都是外放官员?

沈瑜笑话没看成,有些失望,听了侯山这话精神回来了:“侯尚书此言我不赞成!外放官员进京从来都是升官进京,她作为县令有何功绩?凭什么升官进京?”

就算钟逾在奏书上画了个让皇上高兴的图纸,不过是纸上谈兵,还没实现的东西,根本不到论功的时候。

左相徐谦和沈瑜观点一致:“皇上,臣认为召钟县令回京不妥,她虽然不进翰林院,可到底是身负皇上亲赐的官职,上任不过一月,不该此时召回朝京。”

现场几个官员基本都觉得终于还是继续当县令好,既然他和水利使闹不和,那么换一个水利使不就行了?

沈离全程不说话,看着皇上最终和工部、吏部官员t商量做出决议——换一个天资聪颖、性格温良、勤奋好学的过去和她研究研究怎么修好赤水渠。

到这里,沈祁然将两本折子往边上一推,准备商量下一件事。

偏偏就是这个时候,沈离站出来了:“父皇,比起更换水利使这样无足轻重的小事,儿臣认为,应该再给安士县免赋三年!”

区区一个水利使,沈离压根不觉得他能翻出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