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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川县事变2(2 / 2)

“钟姑娘……”村长一脸不明所以,先是对着钟逾打了声招呼,转头就看张猎户,“你带个姑娘来干什么?”

张猎户一脸认真:“是关于山寇的事!”

村长眉头一皱,还是请张猎户进了门:“进来说吧!”

村长先是让儿子的媳妇倒了两杯水端过来,给了钟逾和张猎户一人一杯。

“村长,我上午去了一趟青山村,看了一趟他们的情况,至少一半人被杀了,还有不少村里的姑娘都被强盗抢走了,天知道她们后面是什么下场……我还遇到了去报官的青山村村民,县衙不管这件事。”张猎户开门见山的描述了一下现状。

村长听了气愤不已:“县衙管什么?他们什么都不管!”

可是

张猎户眼神坚定地说:“所以我们不能指望别人,只能靠自己了!”

“怎么靠自己?”

张猎户将竹枪递了过去:“这是钟姑娘做的小竹枪,我们自然打不了铁器,但是山上的竹子那么多,我们可以用竹子来做兵器!”

村长接过竹子掂量了一番:“光有兵器我们就能打得过山寇吗?”

虽然这个竹枪做的还不错,可村里都是种地的庄稼人,而且小丘村村内的氛围还算和谐,平日里连架都打得少,更何况去跟土匪作战?

张猎户:“问题不是打不打得过,而是打不过也要打!不然哪天山寇来了,我们就等死吗?或许交了所有粮食还能茍活一时,可是没了粮食,我们不照样是死么?”

村长一下就被问住了,不知道如何回答。

青山村的村民就是如此,他们已经把粮食交出去了,后面怎么活?天知道。

“其实除了竹枪,钟姑娘还做了许多有用的东西,画了图……我们总要试试。”

不错,钟逾直接把古代战场上用的东西都搬出来了,有的做起来简单,她就趁着中午和下午的时间做了个简单的模型,有的做起来比较复杂,她就暂时在木板上画了一个图。

“有哪些东西?我去看看!”村长也迫不及待。

可惜张猎户身上就只带了一个竹枪。

于是三人直接转移地点,来到了张猎户家中。

张猎户将钟逾做的那些模型加上图画一并给了村长看,顺便解释了一下这些东西的功能。

村长越看眼睛越亮:“好!做的好!画的好!”

村长虽然不懂机关术,但是他能看出这些武器的精妙。

当天晚上,村长就召集了村里的人,准备做一番“演讲”。

村里上百号人,但是来的只有几十个。

还没等村长开口,站在最前端的一个年轻人率先道:“村长,又是什么事儿啊?”

早晨才叫过他们,晚上又叫他们来一次,来多了就有些不耐烦了。

“大家先静下来听我说!”村长先安抚一下众人的情绪,“我要说的还是山贼的事!”

群众中有人反驳:“早上不是才说过吗,晚上又说?”

“不是!早上我是就是先跟你们说一下形势,现在要跟你们讲解决办法!”

“什么办法?”

村长:“靠自己!”

人群里也不知道是谁嗤笑一声:“靠自己?我们怎么去跟那些畜牲拼?”

对于山贼,小丘村的诸多村民是消极的态度。

或者说,自从今年洪涝以来,小丘村的人总是消极的。

先是天灾让他们减了收成,接着是小丘村最大的“债主”江府不肯减税,他们连过冬的粮食都不够,现在又跟他们说随时会有强盗洗劫村庄……

甚至有人想,反正活不过冬天,强盗来了,大家一起早死早超生。

“难不成还指望官府吗?或者直接等死吗?”村长恨铁不成钢地反问道。

有人小声说:“不如等死算了……”

村长一眼瞪向那个挑事儿的人:“狗厌,你这么想死你自己去死好了!问问别人想不想死?”

大多数人表示——

“好好的谁想死啊?!”

“可是现在也不好啊!”

“村长你说,我们靠自己要怎么个靠法?”

接下来村长将钟逾推出来,还拿出了她做的许多模型。

一开始村民看钟逾就是个小姑娘,完全不把他放在心上,还觉得村长被一个小姑娘洗了脑简直可笑。

但是听了村长对那些小模型的描述,又忍不住怀疑:“这些小玩意儿做大以后真的有那么厉害?”

钟逾笃定道:“只要你们学会使用,自然厉害。”

这些东西放在古代也是战场上的士兵才会学着用,用来对付强盗其实是降维打击。

这时,狗厌又嘲讽道:“村长,你真是老糊涂了,拿一个小姑娘无聊时玩手工做出来的东西来忽悠我们?我们那么好骗吗?”

一直沉默的张猎户开口了:“狗厌,你是不是想死?”

狗厌在这里最怕张猎户,听他说话吓了一跳:“张猎户,你什么意思?”

张猎户走上前,揪着狗厌衣领子拖着走,粗声道:“跟我走一趟!”

狗厌被拖得哇哇乱叫:“哎呀!你要带我去哪儿啊?放开我放开我!”

张猎户冷酷地甩出三个字:“青山村!”

狗厌被拖走了,人群中质疑的声音直接消失,村长继续给大家讲述这些小模型的用途。

虽然这东西只是模型,但钟逾按照原理复刻,该有的都有,一样能使用。

看得大家惊呼连连。

半个时辰之后,张猎户骑着马回到了小丘村,马背上趴着一个狗厌。

到了地方,张猎户毫不留情的将狗厌扔在地上。

狗厌打了个滚爬起来,然后跑到路边扶着树一阵狂吐。

村里的其他人好奇地问:“狗厌,你怎么这样了?以前看你被张猎户揪上马那么多次,也没见把你给颠吐吧?”

狗厌一边呕吐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青山……村呕……都是死人……好多死人……呕……”

村长在上面讲钟逾做的小模型,狗厌

他表达能力倒是相当不错,讲得一众听着浑身寒毛卓竖。

原本还有些消极抗贼的小丘村村民竟然就没那么消极了。

人是要死,可是他们不想被乱刀砍死、不想妻女被抢走、不想身t首异地、不想被烧成焦炭……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竟激起了青山村众人的血型。

他们也不想管钟逾是不是个小姑娘了,关键在于所有人都没办法,而这个姑娘给出了办法。

最终,村长拍板决定:“明日起,大家开始自制武器,应对山贼,平日里大家都会上山捡柴,恰好山上竹子也多,捡柴了之后就背两根竹子回来,钟姑娘还会把一些简单竹制兵器的制作图画在木板上,放在村子中央,你们照着做,另外,近期钟姑娘就借住在张猎户家中,大家要是遇到难题了,直接就去问钟姑娘。”

村民们一致回应:“好!”

先不管他们做的那些武器到底能不能对付山贼,重要的是眼下有一个人给了他们主意、出来做了那个领头的人,尚且迷茫的村民便愿意跟着走。

这天开始,小丘村村民便开始自制武器了。

钟逾住在张猎户家,每天都会被一大堆人请教武器相关的问题。

村民先开始做的都是简单的武器,钟逾解答起来也没什么技术问题,挺多钟烟都学会了,还能跟着她一块儿给这些村民帮忙。

除此之外,钟逾尝试了一下复刻连弩。

她知道个大概模样,之前画了一张图,但是没有自己做过。

现在做起来才发现,虽然能复刻出来,但是箭的力道不够,根本杀不死人。

于是钟逾直接根据原理做了些改装。

由于站在前人的肩膀上,改装对钟逾来说还算是容易的,她很快就做出了一个力道足以杀人的连弩……

她立即将连弩普及给周围人,这个比竹枪难做许多,成功率也低一些,但这东西山贼可没有,村民拿一个,射得准的话,也许能一波带走几个匪寇。

钟逾除了每天绞尽脑汁的改装各种武器之外,还对小丘村的地形进行了考察。

小修村和诸多村庄一样,建在一个依山临水的平坦之地,建在这里的好处是四通发达、出入便利,可若是把这里比作一个城市,简直就是易攻难守的典范。

光是有武器自然不够,还得有“城防”,而修筑围墙不现实,于是钟逾的提议是将村子外圈放置一些能绊马的设施,绳索、木杆、挖坑,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短短几天之内,小丘村的村民都认识了钟逾,本来大家还怀疑她年龄小,可是当看见她做出来的连弩一发射进树干几寸深,就再也不怀疑她。

钟逾忙碌的这段时间,钟烟也没闲着,每次张猎户进山捡柴,她也背着一个小背篓跟去采草药,她担心哪天真的山贼来袭,有人受伤连急救的草药都没有。

不知不觉间,七日过去。

这七日还算平静,小丘村并没有被山寇袭击,但是,里长承诺的办理户籍日期到了。

拿户籍这天,钟逾一早就跟钟烟一块儿去里长家。

去之前,钟逾还跟村里的人买了只母鸡。

钟逾先敲了敲门,里面立马就传来动静。

随着一阵脚步声,门被打开。

里长的面孔露了出来,他一见到钟逾就笑得见牙不见眼:“哎呀呀!原来是姑娘你来了呀!”

钟逾递上母鸡:“七日不见,里长看着又精神了,可惜我们姐妹俩进不了城,只能准备点小小的礼物,不成敬意!”

里长欢欢喜喜地接过母鸡:“姑娘客气了。”

钟逾这才将话题扯到了此次的重点上:“里长,不知户籍准备的如何了?”

“自然是准备好了!请随我来!”

里长带着二人来到堂屋,让他们坐,随后自己跑去一个柜子前面翻找起来。

很快,里长拿着一张户帖走来。

里长道:“你们家父母都不在了,也没什么亲戚,所以只能给你们立一个单独的女户,放心,是良民籍,以后凭着此籍,买卖土地、房屋、缴纳赋税均可,去衙门办理公验远行也可……”

钟逾拿着户帖仔细看了一番,发现上面记载了她和钟烟的性别、年龄、大致外貌、原籍处写着平川县的王家屯……当然,如果按照钟逾瞎编的话她们不属于王家屯,只是这里面并不深究,因为这属于流民补办的户籍。

由于这个年代的查证困难,谁也不知道千里之外的土地上原先到底有没有这么一个人,所以流民补办的户籍对原先的追问并不详细,关键在于找齐保人,而找齐保人则是里长的本事了。

有了户帖,钟逾心里一块大石头总算落地,她对里长的感激之情三言两语简直难以诉说。

她连着说了几句感谢,又拿了银钱。

里长接过钱,笑得见牙不见眼……

过后,钟逾道别准备离开。

里长却拦住钟逾,好心提醒了一句:“姑娘现在有了户籍,能进城住就尽量进城住吧。”

南晋的户籍管理不算太严,只要有钱,凭着良民户籍去县城租住一间房是可以的。

钟逾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为何?”

“唉……现在外面山寇太猖獗了,县官也不管,就前天晚上,又有山寇下山,烧杀了附近的清河湾,你在小丘村或许没听说,清河湾离我们这边都稍微远一点,只是我有个亲戚原是那边的人,昨日跑过来才知道这件事。”

“又是如此!”钟逾想到山寇的猖狂行为有些郁闷,“有劳提醒,我自有分寸……里长,你可有打算?其实现在住在哪个村都不安全,无论是我们所在的小邱村,还是里长所在的王家屯。”

里长何尝不想跑:“可是也没地方跑啊……”

他的职责在这里、家在这里、亲人在这里,当然,更重要的还是没钱,搬去城里是要钱的、背井离乡更是要钱。

钟逾只好说了一句:“里长,保重。”

里长笑了笑:“姑娘也保重。”

离开后,一直沉默的钟烟问:“妹妹,我们要进城吗?”

钟逾:“嗯,你也一起去。”

她想把银票的银子兑出来,还要买些东西,更重要的是,她想申请公验,准备离开平川县。

“我们会不会被发现?”

“我们户籍是真,再戴上幂篱,走在街上没人能看见我们的脸。”

“好。”钟烟答应了,她能做的就是相信钟逾。

二人很快回到了张猎户家中。

张猎户关心了一句:“姑娘,户籍如何了?”

钟逾微微点头:“办成了。”

张猎户迟疑道:“姑娘后续可是打算离开平川县了?”

钟逾:“不错,到底是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仅仅是县城外的几个村,日子就如此不太平,姑娘听我一句,若是真要走了,就找个商队或者送镖队伍跟随。”

钟逾明白这个道理:“我知道。”

只是,她还不知道去哪里。

问题不大,进城找镖局或者商队打听打听,就可以确定一个目的地……

当晚,小丘村和平依旧。

一夜安眠,次日早晨,钟逾和钟烟起床洗漱,准备进城了。

正好今天也是县城赶集的日子,所以城里的人会很多,而这天城门口的盘查也不会太严格……虽然现在钟逾已经买到了一个合法合规的身份,但她还是想尽量规避风险。

起床后吃了东西后,钟逾借遍了全村,好不容易才借到两个能遮脸的帽子……并非江府以前常见的幂篱,因为帽子上挂的布料是深色,厚实且防风。

钟逾和钟烟一人戴上一个,上了一辆牛车。

是的,今天钟逾并不打算骑马,因为南晋的马其实是有马籍的,她弄来的这匹马压根不知道是谁的,平时在城外跑一跑也就算了,不敢贸然骑到城里,何况骑马本就高调,她现在身份敏感,还是少惹麻烦为好。

正好小丘村有人今天要进城赶集,于是钟逾和钟烟就蹭人家的牛车。

牛车走得慢,他们赶到城里的时候已经是午时。

牛车的主人与钟逾暂别,说是申时会办完事去城门口等她俩。

钟逾先是进了钱行,将二十两银票拿出来兑钱。

大部分银子被折算成金叶子,只留下一小部分做零花。

换完钱,钟逾带着钟烟进了成衣铺,她给自己和钟烟各买了一套厚实的衣裳。

做完这些,钟逾直接在路边买了两个烧饼当午饭。

吃完午饭,钟逾往镖局走去。

她之前是想着今天将公验办了,现在才发现不能急,至少要先将目的地给确定。

在路上,钟逾就问t钟烟:“你以后想住在哪里?”

钟烟摇了摇头:“不知道,从来没想过。”

她以前甚至没想过自己会离开平川县。

“现在想一想啊,这世上有各种各样的城池,比如有的城池能看见海,海可比平川县的湖大多了,一望无际!有的城池在云雾缭绕的山中……”

“山也好海也好,我不是很在乎,我想去一个能学医术的地方。”钟烟少有的、明确的说出了自己的诉求。

“我也不知道哪里能学医术,我们去镖局问问吧!”

钟烟:“好!”

现在的镖局不止有走镖的业务,还可以带。

有些人不放心独自出门,这时候就会求镖局,虽然要付一些钱,但镖局会尽量保障客户的安全。

实际上跟随镖局队伍本身就很安全,匪徒不会轻易招惹一支镖局队伍。

没一会儿,两人到了镖局门口,二人擡头一看,看见牌匾上写着“龙兴镖局”四个字。

张猎户说,他早年最初开始走镖便是在这家龙兴镖局,龙兴镖局其实很大,用未来的话说就是有很多分店,遍布众多南晋的重要城市。

镖局的掌柜一看进来两个姑娘,耷拉着眼皮兴趣缺缺地问:“姑娘,送镖?”

掌柜有些以貌取人,所以并不指望能谈成生意,只是照例一问。

钟逾道:“不,我们想跟着送镖队一块儿离开平川县。”

“哦?去哪?”掌柜这才来了点精神。

钟逾:“暂时还没确定,能聊一下吗?”

“你来找我耍笑呢?”掌柜的语气又懒了下来。

“没,只是想问掌柜,天下这么多州城,哪里有名医大家呢?”钟逾语气认真。

“啊?名医?”掌柜陷入思考。

镖局虽然在小小的一个县城内,却也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之一。

过了片刻,掌柜就给出了答案:“要说名医,丰州不就有吗?百善堂大夫方济舟,世人都说他华佗在世。”

丰州……平川县隶属丰州,此番过去,路程大约五日,放在古代来说是个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距离。

钟逾倒不是很担心被江家或者吴家找到,首先吴明府作为县官是不能随便离开平川县的,其次江府的土地与商铺全都集中在平川县,他对外地不感兴趣,手也伸不到外地去。

若是在未来,一个人的确有可能在异地遇到故乡认识的人,而在古代,这太难了。

“最近可有送镖队去丰州?”

“有啊!”掌柜拿起面前的账本翻了翻,“若是不出意外,不出意外,半月后就有一支镖队出发去丰州,两位姑娘可是要赶一趟便车?”

钟逾:“这么久?”

掌柜翻了个白眼:“这还嫌久啊?已经够快了!你是不知道今年丰州多少个县遭了灾,现在外头到处都是强盗和流民,我们镖队哪怕全副武装都不一定吓得退那些人呢!你就说赶不赶这趟吧!就是你想赶,我怕到时候计划有变,你还赶不上了呢!”

钟逾:“赶!”

“如此,两位姑娘要早点去县衙办公验啊!”

掌柜说什么,两人都一一答应。

在谈起办公验时,掌柜还特地交代了不少细节,其中很重要一点就是,衙门里的办事人员有时候喜欢故意刁难人,说到底就是想要好处,不用多给,给个十文二十文,态度马上就变了。

出来后,两人直奔衙门。

进衙门时钟烟心里十分忐忑,要知道前些日子她还跟这衙门的主人之子来了场阴间的婚礼,现在这样明目张胆的走进来,她心脏扑腾个不停。

事实上她戴个帽子,根本就没人看她。

正大光明的进入了衙门,找到专司户籍的官员,钟逾开口就直奔主题:“大人,民女与姐姐想请大人为我们写一张公验,我们想去丰州。”

户籍掌事眼神探究:“你们去丰州做什么?”

钟逾道:“求学!”

“哈!”户籍掌事当场笑出声,“两个女子求什么学?”

南晋现在读书的女子太少了,就算有也只是集中在大城市或者京都。

“大人,南晋并未禁止女子读书、做官,我自然可以求学。”钟逾递上户帖,还有一些折十的钱,“我们姐妹俩已经与镖局商定好半月后出发去丰州,劳请大人替我们写公验,我们自知是耽误了大人的时间,这些钱算作我们请大人吃酒的。”

见到钱,户籍掌事就不想为难她二人了,嘴角挂着笑容道:“你还算懂事!行,求学便求学吧,那就祝你马到成功,书院能收你吧!好了,你俩把帽子摘了,我才好给你们写呀!”

钟烟一听到摘帽子,心里一下紧张得不得了。

钟逾察觉到对方情绪,安抚地拍了拍她手背,并且率先摘下自己的帽子。

户籍掌事脸上并未露出异样,而是对照着户籍帖上的相貌描写看了看钟逾,当场就开始写公验了。

之后是给钟烟写。

看见钟烟的脸,户籍掌事依旧没什么特别反应。

结束后,二人戴上帽子,拿走户籍贴和公验……

果然,什么都没发生。

钟逾猜就是这样的结果,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她和钟烟的事情八成没有被捅出来。

无论是对于江家来说,还是对于吴家,这都是一桩丑闻。

吴家怎么会明目张胆地说自己已经将新过门的儿媳妇给埋了呢?有时候哪怕是默认的事情,和摆在明面上的事情还是有区别的。

江家怎么会说“江恒烟”失踪了呢?若是能找回来而丑闻没有传开,钟逾对他们来说还有利用价值,一旦丑闻传开,钟烟在江老爷眼中就没有一点价值了。

最后是吴家和江家,大约也是没有撕破脸的,吴夫人看着钟逾把钟烟挖出来,她或许会试探江家,却不会挑明,哪怕她想,吴明府也不想,因为江家与吴家不只是两个子女的成亲,更是利益的结合……

如果以上猜测通通不成立、如果事情其实已经发酵过了,那么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俩的画像过于写意,别人看了也想不到真人……

离开衙门,钟逾在外面的公告处停留了一会儿,刻意仔细的看了一眼墙上的通缉画像,果然,根本没有她和钟烟。

当然,在外面她和钟烟得戴好帽子。

通缉没有,江府吴府也许会私下派人找。

看着时间差不多要到申时,俩人一块儿出了城。

小丘村的牛车早已等在那里,骑在牛上的村民对钟逾和钟烟挥手:“两位姑娘,快上车!”

两人朝那边跑去,踏上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