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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急之下(2 / 2)

霜儿“呵呵”笑道:“我知道殿下可舍不得。不过殿下,醉酒伤身,可千万要小心。”

“嗯,唉,头好疼啊。”

洗净了一身酒气之后,秦浅笙抱臂环胸坐在桌前盯着苏禄绯用完早膳,又服了一碗解酒的汤药,无视她的心虚,从袖中取出一叠信笺文书,推开她面前的碗碟搁置在了桌案上道:“早上斗爷把你要他买的隔壁宅院地契,官府的文书手续都送来了,修葺用的是江家送来的银两,我做主从王府拨了五千两过去,开府所需的一应用度和家具物件,由言筠派商号的人操办。另外,王府长史也要另请高明,江家见缝插针想将小儿子送来,我帮你回绝了。我看白翦就不错……”

“阿叔!”苏禄绯见他话风逐渐离谱,出言打断了他,“长史由阿娘的旧部孙冕出任,衡渊堂还是由川焦协理。”

秦浅笙点头,“还行,没误了正事,那我就放心了。你过完生辰,我就启程回江淮了”,探过她的脉象,他准备起身,“还有,对江枫舟,你们两个的事,我不会再反对了。”

听到他这样讲,苏禄绯刚要舒展眉心,却听他继续说道:“反正他今后也没有办法和你育有子嗣,他愿意,我也不拦着。”

“什么叫没有办法育有子嗣?”苏禄绯拧着眉,没听懂他的意思。

“他用一碗绝子药换我同意,他要一辈子呆在你身边,我自然不会反对。”

“什么?”苏禄绯大惊,噌地从座位上站起身,结结巴巴地问道:“绝…绝子药?什么绝子药?”

“就是,你爹当初服下的那种。”

“你给了?”

“现在大概,已经送到林照堂……”话音未落,苏禄绯已经飞身掠出了彦山堂。

林照堂内,康平端着温度适宜的药碗,奉到了江枫舟身侧,说道:“公子,药好了。”

江枫舟接过,随口问了句,“殿下醒了吗?”

康平的一句“醒了”还没说出口,余光瞥见公子日思夜想的少主正急奔而来,身形掠过林照堂的花门,朝这边跑来。

苏禄绯一脚踏进林照堂的院门,远远就望见江枫舟端着那药碗,已经仰头喝下了数口,只觉周身的血都冲到了脑顶。

大步冲进堂内,来不及绕道桌后,探身一撑桌面,伸手将他已经喝了大半的药碗掀翻。

药碗摔在地上,清脆的碎裂声将江枫舟的一句“殿下”堵了回去,手还僵在半空,怔怔然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瓷,擡眸间尽是她痛惜焦急之色和起伏不定的喘息,额头还有密密薄汗。

苏禄绯撑在桌上探身前倾的时候,左臂未完全愈合的伤处猛然受力,只觉撕扯般的疼痛阵阵袭来,却不及当她看到那碗药被江枫舟喝下大半的心痛。

她反手用力,狠狠扇了一旁侍奉的康平一巴掌,脚尖踢在他的前胫骨上,斥道:“放肆的东西!什么东西都敢拿给公子喝,来人!拖出去,杖……”

“毙”字还没说完,手被江枫舟急急拉住,“殿下!息怒!”

康平被这一掌掼扇的眼前一黑,小腿传来钻心的疼,头昏眼花间来不及想,立刻跪伏在地。

嘴里渗出血腥。他茫然不知那碗药有何问题,少见少主这般暴怒,令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江枫舟也少见她这般发火,却见悠然而至的秦浅笙倚在门口,噙着玩味的笑。他又看了看地下混在碎瓷的汤药残渣,了然必是秦堂主说了什么,握紧了苏禄绯的手,柔声道:“殿下,这其中,似有些误会。”

乔渲在少主急奔出彦山堂的时候便得了消息,更是在她掀翻那药碗时赶到了林照堂口,听得里面的怒斥,他不敢犹豫,躬身入内先将康平先带了出去。

苏禄绯反手握上他的手腕,按在他的脉间,胸口因还没有平复的气息上下起伏,“误会?什么误会?”

“只是一碗化瘀平气的补药,喝了有段时间了,今天是最后一副。”

“补药?不是说……”苏禄绯一愣,回头望向秦浅笙,对上他戏谑的笑容,不由醒悟,“你骗我?”

秦浅笙不以为然,“不骗你,还不知道你要闹别扭到什么时候”,他转头看向被拖到院中跪着的康平,“啧,下手可真重。我若是真给他下了药,你还不得记恨我一辈子。”

他摆摆手,将人都带了出去,关山了房门。

林照堂内只余他们二人,苏禄绯后知后觉地涌上了尴尬。

她松开了紧握着的江枫舟手腕,因着她的用力,手腕都有些泛起了红。

江枫舟反手握住了松开的手,仰头笑问道:“秦堂主跟你说,他给我下了什么药,让你这么着急。”

苏禄绯抿着嘴,眼神乱飞,“绝子药”三个字如何让她说得出口。

正不知所措,低头对上他的笑眼,恼羞成怒,想要甩开他拉着她的手,稍微一用力,不成想牵动了他肋下的伤,江枫舟“哎呦”一声,弯腰捂住了左腹。苏禄绯一惊,忙俯身扶着他道:“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