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好月圆(终)
江枫舟顺势拥她入怀,语气沉沉:“阿绯,我很想你。”
苏禄绯慌乱了一上午的心骤然平静,熟悉的檀香萦绕她左右,她不由环上了他的腰,回抱得更紧了些,“对不起,枫舟,对不起。”
江枫舟听着她的道歉声中渐起哽咽,将蹲着的人扶起,揽着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仰望着她微红的眼眶,“为何道歉?”
“我……又一次丢下了你。”苏禄绯轻轻抚上他头上原本的伤处,问道:“还疼吗?”
江枫舟浅笑着摇头,覆在了她的手上,拉到了自己的脸侧,说道:“不疼,而且你也没有丢下我。”
“你知道我一定会去救太子。枫舟,我真的…无颜见你。”苏禄绯哽咽,将头埋在他颈处。
“是我逼你去救太子的,丢下你的人是我,该说对不起的也是我。”
“不”,她捂上了他的嘴,眼泪啪嗒滴落在他的肩上。
江枫舟抹去她脸颊的泪水,轻声问道:“那别再躲着我了,好吗?”
“我没有躲着你。”苏禄绯小声呢喃,鼻音糯糯,委屈至极,“你是坏人。”
江枫舟握着她的手,放在胸前,听到她的控诉,好笑地问道:“我怎么成了坏人?”
“你是不是那次在桃园,就做好了命丧敌手的准备。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不是不知道我、我有多……你不知道我看着你昏迷不醒的样子,有多难过。我害怕,你若这次真的为了我送了命,那我该怎么办。我一想到你会死,就心疼地喘不上来气。所以你是坏人,很坏,特别坏。”苏禄绯抽泣着掐上他腰,想要挣脱他握着她的手,却被牢牢地攥着不放。
“那,殿下也是坏人。”
“我怎么成坏人了?”
“我在梦里,听见殿下说要和白公子生孩子。我急得醒了过来,却数月都见不到殿下一面。殿下自己说,你是不是坏人。”
“我……”苏禄绯一时语塞气结,没想到那句激他的话还真让他听到了,正欲狡辩,半低头只见江枫舟正对她笑得温润,心下一松,不由俯身吻上了他的唇,“我是坏人,你以后若是再敢丢下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好。请殿下,千万不要放过我。”说罢,他拦腰抱起她,擡步跨过地上的一片碎瓷,走下窗边软榻,将人稳稳地放在了踏上。
苏禄绯急道:“当心你的伤。”
“好了。放心,无论什么时候,伤得再重,我都抱得动你。”
苏禄绯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江枫舟笑着帮她按揉着左肩,“这里还疼吗?”
“疼。”她拉着他侧躺下,窝进了他怀中。江枫舟低头看着将半个身子都压在他身上的人,笑道:“怎么和银杏一样……”
苏禄绯仰起脸,学着银杏龇牙吓唬他,逗得江枫舟笑出了声。
林照堂危机解除,府里内外众人着实松了口气。
乔渲取了些冰,帮康平敷着脸上的伤处,感叹道:“你这一巴掌,挨得值。”
“总管大人,您可别打趣我了,我当时魂都要升天了。不过两位主子可算是和好了,我这魂啊,又归回了原位。”
神魂归位的还有骆十升,他将那一万两银票送还给秦浅笙之后,去了东海王府归还昆仑商号的令牌。
言筠正躺在夫人梁丘芷的腿上享受着她在他头上的按揉,向她抱怨道:“昨夜,可真是要了我的老命。”
“那现在他们和好了吗?”
“秦叔出手下了剂猛药,自然是药到病除。哎呦,夫人轻些,我的头…”
嘉义伯开府挂匾的时候,太子和太子妃、礼王和礼王妃纷纷登府庆贺,各个都是人精的京中显贵、世家豪阀,眼见这位曾经传出是贤王殿下入幕之宾的江家公子,一时风头无两,也纷纷递上名帖,携贵礼前来问候。
白翦随着许京大大方方地前来庆祝,已经升任伯府总管的康平面上恭敬地应他入内,心里先是白眼后是得意。
就算是跟在少主身边数月又如何,笑到最后的是我家江公子。
江枫舟看出了他的小肚鸡肠和别样心思,眼神示意他收敛一些,随后迎许京和白翦上座。伯府的护卫是楚栗挑选了的乙字营老卒,与许京也都熟稔。寒暄了几句,许京就离座前去和老友叙旧。白翦以茶代酒,敬了江枫舟一杯:“恭喜伯爷。”
“多谢白公子。”
白翦面对他的和煦温润,不由叹息,说道:“是我输了。”
“公子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