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都是得苏禄绯喜爱的样貌与身姿,加上这般贴心的伺候,苏禄绯勾着那名将酒杯双手奉到她唇边的男侍下巴,问道:“叫什么名字?”
“奴,云悠。”他下敛着眼眸,含羞带笑,一副温顺乖巧之姿,跪在苏禄绯身前,恭谨地奉着酒杯,轻薄半透的纱衣和低开的领口之下,是白皙的雪肤和紧致的腰身。
苏禄绯侧倚靠在方枕上,饶有兴致地摩挲着他的下巴,光滑的没有一丝胡茬,问道:“知道我是谁吗?”
云悠自然不敢说他知道眼前之人是大干现下最有权势的女子,低眉顺目乖顺地柔声回道:“您是贵人。”
苏禄绯轻笑,翻手将那杯酒推到了他嘴边。
云悠顺势仰头饮下,湿漉漉地唇轻抿,立刻回身拿过一旁的新杯斟上重新奉了过来,上身微微靠近了些。
言筠不知什么时候从顶阁里退了出去,苏禄绯已经喝了不少酒,眼尾胭红,依靠在侧眸光迷离地看着翩翩水袖轻曼飘旋,对着凑上来的云悠说道:“喝了。”
云悠依言,又饮尽一杯,见贵人伸手一指酒壶,他连忙拿过奉了过去。苏禄绯手指轻挑那酒壶,将云悠手里的空杯倒满,依旧只是一个字:“喝。”
一杯接着一杯,云悠邀宠的心开始忐忑不安,连她身后揉肩和脚边垂腿的云裳和秀风也都噤若寒蝉。
云悠的衣襟被难以下咽的酒渍打湿,他勉强地展露笑言糯糯撒娇道:“贵人,奴敬您一杯可好?”
见她只是看着他不说话,云悠大着胆子,探身去拿新的杯盏,腰身贴着苏禄绯搭在榻边的手,薄纱之下,是圆翘的臀身若隐若现。苏禄绯眸眼微眯,就着贴到她手中的腰身用力一揽,云悠顺势跌倒在小榻上,仰倒望着居高临下的撑在他上方的女子,一双如小鹿眼水汪动人,流转着依恋,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苏禄绯手指轻轻从他的心口划到腰腹,醉眼弯弯,笑问道:“怎么,想上我的床?”
云裳和秀风已经识趣地退至一侧,跪伏在地,心中盼着若是贵人心情好,将他们一起收了,那便从此跃上富贵枝头。
云悠听她这样问,微微坐起,伸出双臂想去环抱女子涌入怀中,没想到下一瞬,被她一掌狠狠掐住了喉咙,按回了榻上。后脑重重磕在床板上,摔落回榻间的云悠呼吸凝滞,求饶的话被掐碎在无法呼吸的喉咙中,头脑嗡鸣,只听女子冷冷地在他耳边说道:“你也配。”
随即她起身松开了手,从榻上起身,踢开了挡路的云裳和秀风,往门口走去。空气灌入云悠的口鼻,他猛烈地咳嗽着,翻身跪立,手脚并用想要爬过去,留住她离去的脚步。
翩翩飘袂的舞姬被这一变故惊得也纷纷停了下来,跪伏在两侧,瑟瑟发抖地让出了一条路来。
苏禄绯酒气上头,有些眩晕,脚下踉跄地走到了房门口,本就听到些动静的黎周正欲入内,不防苏禄绯突然打开了门。四目相对,见门外站着的是黎周,她拧着眉伸手搭在他的肩上,沉沉地说了句,“药。”
黎周连忙托住向前倾倒的人,从袖中取出秦浅笙先前送过来的药,倒出两颗喂她服下。
先前的北八杯混着后来果酒,酒劲阵阵上涌,苏禄绯只觉天旋地转,黎周见她摇摇晃晃地就要下楼,生怕她失了平衡一头栽了下去,道了声“属下失礼”,上前将人拦腰抱起。
回府的马车早已备好,骆十升瞥了眼顶阁中跪了一地的众人,快步跟上了上去,将披风罩在苏禄绯的身上,低低地嘱咐了句:“慢着些。”
马车行进得慢且稳,深夜的鸾京,巡防的士兵见车架是贤亲王府的徽帜,只寥寥询问了几句,便予以放行了。
马车停稳在王府侧门,乔渲带人早已等候在此。黎周唤了数声,苏禄绯醉意正浓,只是下意识伸手搭在他的臂弯处回应着他,全无起身的力气。
无奈,黎周将人裹在披风里,抱出了马车。乔渲见少主醉得厉害,吃了一惊,低声问道:“这是喝了多少?”
黎周面露无奈,他本想将人交给乔渲,可苏禄绯环着他脖颈的手臂十分用力,乔渲只得打着灯笼引路,让黎周一路稳稳地抱着少主回了彦山堂。
醉酒的人意识全无,身形沉得很,霜儿脱了她的鞋袜,却翻不动她,只得拽住就要离去的黎周小声说道,“帮我扶殿下坐起来。我把那压在她身下的披风抽出来。”
黎周无法,上前揽着苏禄绯让霜儿将那披风从她身下扯出来。
霜儿抱着披风走出了内堂,前去端热水为她擦脸洗漱,黎周单膝跪在床沿,探身托着她的头小心翼翼地将人缓缓放回床榻。
却不成想,苏禄绯突然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领,右腿一勾,翻身将人掼在床榻之上。
瞬时间,上下颠倒,黎周仰躺在床榻上,后脑重重摔在床板上,黎周顿时眼冒金星。
苏禄绯右腿压在他的身上,揪住他衣领的手按在他胸口上,还没有聚焦的双眼眸光涣散。黎周克制着反抗的本能,任由她压制着他,小心唤了声,“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