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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抉择(1 / 2)

难以抉择

苏禄绯此番护佑太子安然脱险,也保住了裴氏数十年的荣耀。

裴步州为了太子日后能安稳坐上那个宝座,对她遇到的难处必要倾囊相助。

“裴大人多虑,海清河晏之时,我能有什么难处。冒昧前来叨扰,还请裴大人多多海涵。”

“殿下贵为北境总督,既然驾临晋州,关中军大营距此不远,臣斗胆请殿下多留几日,移步视察。关中军若能得九方军少主指点一二,是我等之幸。”

苏禄绯一怔,倒是没想到裴步州肯带她去关中大营,于是点头道:“我早就听闻关中军训练有素,勇猛过人。若能得见,甚好。只是不巧的是,这次九方甲字营的许统领未能和我一道前来,今后有机会,再行切磋。”

裴步州见她应允,十分高兴。他早在当初武羊之战后,发现了她身份上的端倪,出于谨慎和避嫌,他并不想轻易和楚栗竭力护佑之人扯上关系。后来苏禄绯归京袭爵,裴步州惋惜着三年前错失了拉拢的最佳良机。

所以当定康帝下旨命贤王北巡之时,他写信给太子妃,提议将那块裴家令牌转赠给贤王,以备其不时之需。没想到,还真让他等来了,他焉能放弃这绝佳的机会。

江枫舟接到苏禄绯转道去了晋州河东的消息,归京的日前又向后延长了十多日,满心欢喜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即被很好的掩饰过去。

康平心中一紧,不由说道:“也不知道殿下的伤势痊愈了没有。当初是裴将军派人将公子和黎统领从崖底救上来的,殿下这番前去亲自致谢,公子,咱们是不是应当备些谢礼送到裴将军府上?”

江枫舟“嗯”了一声,吩咐川焦,“以江家的名义,备一份厚礼送到裴将军府上。”

自他苏醒,已经有一个月未见到她,不由有些心焦。

日前东宫詹事柴匡奉太子之命,前来询问他入朝为官和嘉义伯府开府的事。明明是喜事一桩,他却是一口气堵在心头,令他郁结沉闷。

于是他以贤王殿下尚未归府,他仍为贤亲王府长史一职,不便擅作主张,推延了。

无论是中书舍人还是吏部司郎中,亦或是大干难得的新封爵位,他都将是朝中新贵。

只是想到这些会将他从她身边推远,一旦另开伯府,便会失去能与她朝夕相处的机会,他的第一念头,只有推辞。

柴匡瞧出他的犹豫,也不知道这位江公子是淡泊名利,还是志不在此,他也不好说太多,只得提醒道:“公子若是伤势见好,当尽快入宫谢恩。”

“多谢柴大人提点,是江某失礼了。”

送别柴匡,江枫舟一个人坐在衡渊堂前的小菜地旁发呆。

苏禄绯在躲他的念头涌上心头,他有些烦躁。其实他也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只是思念的迫切占了上风,他真的很想念她。

他有些恼自己在除高氏和祁魏旧戚一事上做得有些太过了,吓跑了她。

他犹豫自己是不是该先写封信,缓和一下他们之间的气氛,林女官捧着鱼食罐子走了过来,看他对着菜地发呆,笑道:“江公子看什么呢?”

“林大人。”江枫舟转动轮椅,微微欠身向她见礼,“喂鱼?”

“殿下养的这条金鲤,这几日食欲不振,我请教宫里的师傅,重新调配了饵食,拿过来看看。”

林女官说的金鲤,是苏禄绯喂出来的那条金猪,素来对投喂之物争先恐后,可是近来却蜗居在池中一角,也不游动,更是对撒下的饵食一反常态地不敢兴趣。

“它是不是病了,要不捞出来单独养养看?”江枫舟看着那条不怎么游动的金鲤,有些担心。

“再观察几日。倒是公子,为何事愁眉不展?”

对上林女官的慈眉,江枫舟有些怅然,“依林大人觉得,我若入朝为官,如何?”

林女官舀了一勺鱼食撒到了那金鲤面前,笑着回道:“我哪懂这些。只是常言道出将入相,公子如今敕封伯爵,若能入朝为官想必是极好的。公子可是担心,离殿下远了,会与殿下疏远?”

见心事被猜中,江枫舟面露不自然之色。他若入朝为官,势必会为苏禄绯赢得更多助力,只是他舍不得,舍不下这种早起送她出门,傍晚迎她归家的日子。

尤其是桃园之后,他眷恋她看向他的目光,她环着他的腰喊着他的名字,她靠在他臂弯里的睡颜。

该如何取舍,他一时难以抉择。

苏禄绯有心逃避,可拖延不回京也不是长久之计。

正当她磨磨蹭蹭从河东启程时,传来定康帝召她回京的密旨,昭宁公主年初早产一事有了眉目。

苏禄绯从朱翼奏报中也获悉了一二,寒鸦卫断定为郑国公府所为,而这份实据,是赤缇派人送到寒鸦卫眼前的。

苏禄绯入京时,定康帝令殿前副都指挥使裴正音至城门亲迎,天刚蒙蒙亮,苏禄绯入宫面见了定康帝。上次她在这个时辰入宫时,是为了赤缇的身份。看着晨曦下的宫墙绿柳,苏禄绯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