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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面对(1 / 2)

不敢面对

苏禄绯早知道他有一问,劝说道:“皇兄,天家兄友弟恭,是盛世之象。”

太子一口气堵在心口,也明白她的意思。当今圣上唯有二子,若还要祸起萧墙,便是他这个太子没有容人之量。只是……

苏禄绯明晓他的顾虑,此番风波三皇子雁过无痕,全身而退,太子定是疑心他暗藏更大的野心。

她自然不能说这是江枫舟为她寻得的挡箭牌,便道:“三殿下以往确实善于交际,但从未做过不臣之举。皇兄,玉不琢不成器,究竟他以后会不会是您的肱股之臣,我信事在人为。”

天色不早了,见有侍从来请了两三次,太子只得先放她前去开封收拾残局。

刚出太子府没多久,黎周打马上前至苏禄绯身边禀报:“殿下,公子醒了。”

苏禄绯猛地一拉缰绳,行进得队伍随即也纷纷停了下来,黎周问道:“可先回府?”

苏禄绯往金鱼巷的方向看去,盼了许久他能转醒,却在此时突生怯意,犹豫片刻道:“不了,赶时间。叮嘱乔渲,让他上心侍候着。”

林照堂内,秦浅笙细细地查探了江枫舟的伤势和脉象,足足一个时辰,才放下心来道:“没事了,再静养些时日,便可痊愈。若是有头痛症状,定要及时告知于我。”

江枫舟应承着,目光环视了一周,却没有见到最日思夜想之人,有些落寞。

秦浅笙不似以往的冷淡,破天荒地说了句:“不巧,圣上命她去开封府料理残局,已经在午时出发了。现下已是走了有一会儿了。你好好喝药,好好养着,等她回来。”

江枫舟一怔,擡眸看秦浅笙,有些不敢置信。秦浅笙懒得回应他,转身出了林照堂。

康平泪眼婆娑,拉着江枫舟的手,开心道:“公子,您可算醒了。”

见他一如从前,放下心来,回握住康平的手道:“让你担心了。”

康平知道他想听什么,于是絮絮叨叨地说道:“最担心的您是少主,您昏迷的这些日子,少主可是寸步不离地守着您,吃饭和处理政务都在这,晚上更是宿在隔壁厢房,就盼着您转醒呢,可真是太不巧了,少主有皇命在身,不然就能见上一面了。当初听到您被掳走,少主命统领去请太子妃娘娘的父亲出兵救您。禁军一接应到太子殿下后,少主久不顾伤势,日夜兼程地跑来沧州行宫照看您……”

一听到苏禄绯受伤,江枫舟脸色一变,打断了康平,“殿下受伤了?可严重?”

“属下听许统领讲,说是为太子殿下挡了一箭,伤在肩上。”

江枫舟拧眉,头开始丝丝缕缕地传来抽痛,腹肋之间也有痛感,康平忙扶他躺下,“公子莫要忧心,殿下的伤好了很多,您刚转醒,秦堂主说了,要静心休养,等殿下回来。”

伤筋动骨需百天,江枫舟又坐回了轮椅。

盛夏炎炎,但林照堂内因着冬日的储冰,凉爽惬意。

乔渲每日三次来林照堂问安,林女官也一天两次来查看江枫舟的吃穿用度,弄得江枫舟十分不好意思。

“你不用劝阻乔渲,你若有半点闪失,他们小命不保。而且如今你已经是圣上亲封的嘉义伯,三等勋爵,加封宣正大夫,太子说了,只要你愿意,三省六部和枢密院,从四品及以下的官职,随你挑。”

秦浅笙收了他头上的金针,道:“头部的伤应是无碍了,可能还会有头痛之症,注意休息。腹肋的伤,还需要两个月的静养至完全愈合,不然留下病根,阴天下雨会遭罪,你是知道的。”

江枫舟听到秦浅笙的话,怔怔然问道:“那,殿下是什么想法。”

“阿绯自然为你高兴,她帮你挑了两个官职,中书舍人和吏部司郎中,问你的意愿。”

“我……容我再想想。”江枫舟捏着衣袖,其实他是想说,他哪个也不想要。

秦浅笙无所谓他的决定,除了苏禄绯,他谁也不关心。

三皇子自从知道暗中指点他脱身的人,是贤亲王府的长史江枫舟,而此行又是苏禄绯向圣上谏言带他同去,便一直想找机会与她私下交谈。

他听说江公子在贤王心中地位可是不一般,眼下正重伤昏迷,他一时不只该如何开口。

行进的路上,寻着个四下无人的时机,三皇子求见了苏禄绯。

他看着贤王身侧的侍从,想起在京中听闻众人对贤王府内外侍从容貌的议论,只觉众人的言辞还是保守了些。

他压下心中的咋舌,笑得温良道:“贤王长我两岁,可否容我唤您一声阿姊。”

听出三皇子有意亲近,苏禄绯淡笑道:“表弟。”

他问得直接:“阿姊为何帮我?”

苏禄绯反问道:“表弟可曾真有动过些别的心思?”

“我对太子皇兄将来会不会善待于我,忐忑不安,所以备受蛊惑,有些鬼迷心窍。但是我所求的是自保,不任人宰割。对于那个位子,我是没有想过的。阿姊,可信?”

“你若是有所图谋,早就已经娶妻生子了。所以,我信。”

三皇子放下心来,拱手一礼道:“那今后,便要仰仗阿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