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盟友
“然后太子派人查了,发现了被扣的军报和奏折?”
“是,太子一边为明州侯平了冤屈,拨款建造海船,一边纳了高十一小姐入东宫。”
苏禄绯冷笑一声,将茶盏倒扣在桌几上,“他倒是两边都不得罪。”
“明州侯想见殿下,我请示过掌令,然后安排了白翼护送他入京。”
苏禄绯点头说道:“你觉得我当与明州侯联手?”
“一旦您、白氏与西川郡王三足鼎立的局面被打破,太子登基后,殿下的处境会岌岌可危。我相信,岁末年关的这段时间,太子会不余遗力地拉拢进京的睿王世子,以此分化贤亲王府与睿亲王府的亲密关系。说不好,太子甚至会许诺睿王世子今后北境的兵权。”
苏禄绯轻笑道:“有宋瑜在,太子做得出来。那今晚就听听明州侯有何高见,再做打算。”
说完了正事,苏禄绯拨弄着腕间的十八子,似不经意地提起,“在陇阳的时候,栗爷送了两个人,咳…其中一个善推拿,放你身边吧,冬日药浴容易着凉,让他每日帮你疏通下经络。”
江枫舟重新换了茶,是楚夫人临行前转给她的永春佛手,听她提起昨日见到那两人,也似不经意地问道:“殿下怎知他推拿的手艺好?”
苏禄绯听他语气中因极力克制而显得有些刻意的平静,眼眸微眯,拄在案几上凑近他,“自然是,用过,才知道。”
混着玫瑰与柑橘的淡淡香气萦绕在江枫舟周遭,那混着玫瑰与柑橘的淡淡香气,对上她带着戏笑的眉眼,心跳骤然加速,起伏的心绪令他呼吸不稳,被自己呛到,“咳咳…”不知道该将人留下来,还是该回绝。
苏禄绯突然好奇,他严实的衣襟下,是怎样的臂膀和腰身。
他今日穿的长袍领口银丝流纹盘扣只有两颗,似乎比王府侍卫的衣领更好解开。
江枫舟见她撑在案几上凑得更近了,心跳如鼓,仿佛被定住了,耳尖冒火,视线不自觉地落在她的朱唇上。
苏禄绯撑起上身,坐在了案几上,居高看着眼前温润的公子,眉星目朗,鼻梁高挺却不过分尖削,让人不禁想要用指尖轻轻抚过。
仰视着眼前女子黛眉明眸,水光蒙蒙,让人不禁想要将这华容婀娜揽在怀中,手不自觉地搭在了她的腰身上。
衣裙带倒了桌几上的茶盏,碎裂在地却无人在意,佛手的茶香肆意飘散,他们相距如此之近,只闻得到彼此身上的幽兰。
江枫舟见她勾着自己的衣领,笑着顺势向后一仰,揽着她的腰将人一起带倒。
阳光正盛,透过窗纸照得他的眸眼熠熠流盼,苏禄绯支在他的胸膛上,指尖摩挲过他的眉心,划过鼻梁,笑着道:“我们枫舟,可真好看啊。”
她见色起意,伸手勾开了他衣领两颗盘扣,发觉搭在她后腰的手掌火热,她笑着不由凑近了他的唇。
突然,满余轩的门被推开了,一名内侍走了进来,与此同时,江枫舟迅速揽着她的腰身将人调转翻了个,用自己的身躯护在外侧,背对着门口,挡住了那内侍的视线,苏禄绯没等那内侍开口,厉喝一声:“滚!”
来者是新到苏禄绯身边侍奉的流元,今日当值,在满余轩外伺候。
他听见屋内茶盏碎裂的声音,在门口低声询问了数声没得殿下回应,疏忽了一早乔渲的嘱咐,将不得擅入书房的禁令忘得一干二净,生怕怠慢了殿下用茶,端了新的杯盏便推门入内更换。
不成想,似乎好心办了件错事,听得这声呵斥,流元只觉魂飞魄散,慌忙退后,手忙脚乱地关了两次,才将房门彻底合拢。
被他这么一搅,苏禄绯看着江枫舟不整的衣襟,只觉尴尬,坐起身,想走下窗前软榻。
江枫舟立刻先一步下了软榻,踢开了地上碎裂的瓷片,怕苏禄绯不小心踩到受伤,蹲着帮她穿好了鞋,才低头理好了衣领,将散落了一桌的茶叶收拢。
苏禄绯定定地看着那佛手茶叶,突然说道:“如果浅笙叔找你说一些奇怪的话,别放在心上。”
“好”,江枫舟手上的动作一顿,问道:“我父亲,没对殿下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我和江伯父说,除了江大公子,本王的前堂后院,不会有第二个江家人。”
江枫舟一怔,随即失笑道:“我父亲的脸色,当时一定不是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