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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程回京(2 / 2)

苏禄绯想象着那个画面,不由笑出了声,“公子近来身体如何?”

“入了冬,吴老盯得紧,公子无碍。只是自您出行后,太子时常邀江公子去东宫喝茶下棋,还有一些朝中大人们递了帖子请见公子,但都被拒了。除了往衡渊堂议事的大人们,只有礼王世子入过王府一次。”

苏禄绯“嗯”了一声,让霜儿先去睡。霜儿不肯,坐在她对面陪她喝茶,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新来的六人,如何安排。”

“交给乔渲。怎么,你是看上谁了?”

霜儿一赧,嗔道:“殿下!”苏禄绯笑而不语,霜儿心一横,问道:“真要庐星近身侍奉吗?”

其实按例,王府的后宅内侍当入蚕司去势。只是苏禄绯不喜阉人,所以贤亲王府拒绝了宫中内监的调配,也因此才有了御史台弹劾她有违礼教、秽污□□。

不过定康帝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众人见弹劾无用,眼看贤王势大,也就只能背后说说。

不过这内院又添了六人,霜儿今日随少主入宫出府之时,听到了黎周与乔渲说了庐星等人之前忤逆少主之事,她的想法与宝芙相同,“万一……”

“乔渲会处理。对了,长鸢怎么样了。”

“恢复得七七八八了,吴老说伤得重,只怕要落下病根。”

从赤缇手下死里逃生,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苏禄绯对长鸢颇感愧疚,便道:“不必让他急着当值,伤养好再说。”

霜儿点头,见夜色已深,催促她早些休息。

翌日一早,小朝会后,苏禄绯回了王府。众人在门口相迎,银杏的脖子上还拴了链绳以免它乱跑。

苏禄绯上前解开了它脖子上的皮扣,“这么下去,真成犬了。”

银杏前蹄搭在苏禄绯的腰间,直立起身嗅着她的下颌,在她的朝服上留下了两个泥爪印。

比起苏禄绯清减消瘦了的神色,江枫舟的气色红润了很多,她推开过分热情的银杏,拉起江枫舟的手腕仔细查探,江枫舟由着她拉着自己,落在她右腕上戴着的十八子珠串上的目光灼灼,问道:“如何?”

苏禄绯松开他的手腕答道:“平稳,有节律,不浮不沉,有些急快,总的来说,很好。”见他没有拄手杖,问道:“旧伤没有再复发?”

“膝盖和脚踝偶尔会有肿胀,比以往好很多。”

满余轩的山茶到了花期末,花头有些没精打采,鸾京近日来干冷,寒风吹得人脸疼,苏禄绯拉着他坐在窗边围炉烤火,看着他不出声。江枫舟笑问道:“殿下有话要说?”

“有一肚子的话,不知从何说起。”

江枫舟剥了柑橘递给她,问道:“伤势怎么样了?”

“无碍了,内力恢复了二、三成。”有核,苏禄绯皱眉,想找锦帕吐掉,一低头江枫舟的手已经伸到了面前。苏禄绯一怔,擡手吐在了自己的掌心中。

江枫舟眼底闪过一瞬的黯然,再擡眸恢复了清澈,递上了一方锦帕给她擦手。

“陇阳的事…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苏禄绯擦着手,解释道。

“嗯,我知道。如若你受伤的消息传出去必会引起朝局动荡,封锁消息是对的。对了,有一人请殿下今晚抽空见一下。”江枫舟一语带过,低声说道:“明州侯入京了,但明日就需要赶回去。”

苏禄绯眉眼一跳,年关将至,明州侯乔装入京?

“出了何事?私自离开封地等同谋逆,你安排的?”

“殿下有所不知,九月下旬至十月上旬明州关报东倭数次异动,均被截下,经查,是高正修授意。”

苏禄绯着实是没想到,大惊道:“截军报?他…高家是想要干什么?”

“明州侯报朝廷想要增加海防拨款,兴造新式战船的奏折也被扣住,高正修想以此逼迫明州侯,同意世子与高四小姐的婚事。”

“高正修疯了吧?”拿海防一事做筹码,高家是活腻了?

“殿下先别生气。这件事情被魏恭王的人知道了,魏恭王想以此钳制明州侯。若明州侯拒绝与他结盟,他便会捏造证据,弹劾明州侯疏忽海防至倭寇流窜入关。”

苏禄绯接道:“太子想灭祁魏旧戚,对异姓藩王也多有忌惮,正愁没有削藩的借口。收归海防,设驻海大将,明州水师的官兵若不想被扣上谋反的帽子,只得乖乖归顺朝廷,届时白家近百年的心血为太子做了嫁衣。先收拾异姓王还是祁魏旧戚,对太子而言都无关紧要。”

江枫舟点头,“言少公子联系了斗爷,想找殿下寻求解决之法。毕竟东倭只是异动,此事可大可小,全凭朝中运作。我私自动用了殿下的私印,伪造了金陵郡主与您的书信,在太子面前提及了金陵府自九月以来有倭人行动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