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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方围堵(1 / 2)

多方围堵

十月初六,在秦浅笙和华雷一生内力修为油枯灯尽之前,苏禄绯醒了过来。

宝芙刚收了她章门xue上的金针,掖好被角,擡头正与苏禄绯四目相对。

宝芙对上那清澈湿润的眸子,瞬间觉得呼吸一滞,一口气堵在心口,堵得眼眶红红,堵到泪如雨下,发泄着这些天的煎熬。

苏禄绯将手伸向她,想说些什么,可是气力微弱,唇齿翕张却发不出声。

宝芙忙擦了眼睛说道:“先别说话。”

九桃端着铜盆和锦帕蹑手蹑脚地推门走进来,一会身却见宝芙和床榻上的人都在望着她,惊得险些将一盆热水泼在了自己身上。

她放下铜盆快速来到床榻前,也和宝芙一样,激动得握着她的手潸然泪下。宝芙探着苏禄绯的脉象,对九桃说道:“快去告诉秦堂主他们,少主醒了。”

九桃擦着眼泪忙不叠地应着转身出了房门,忍不住雀跃,心中暗暗合十,感谢着老天爷的保佑!

得到消息的楚栗和许京等人围在荣园门口,连日面容上的阴霾一扫而空。

黎周等瞳山卫被赤缇带去了陇阳大营演武场拉练,荣园前由许京带着甲字营执守。

身为护卫,身手弱到竟要主人亲自涉险,赤缇借了演武场亲自训练苏禄绯身边所有的护卫。

黎周为首的二十卫,都赤裸着上身,只穿着统一的玄色麻裤,在演武场上挥汗如雨。

连着两日高强度的训练已有四人体力不支晕倒,被拖走吊在演武场一侧挨着鞭刑。

赤缇虽然答应苏禄绯不因失职惩罚他们,但没说完不成训练也可以免于受罚。

初冬的阳光暖不了北地呼啸的寒风,黎周等人却各个面红耳赤、汗气蒸腾,肩扛长约九尺、一尺见宽的圆木弓步向前蹲走。已经是第六圈,众人呼吸粗重,面皮颤抖,南午的腿已经开始不听使唤,余光瞥见执鞭刑的场外一侧血肉横飞,哀嚎不止,强提精神咬紧牙关,跟在黎周身后。

黎周虽还能坚持,但这看不到尽头的负重蹲走,着实令人绝望。

张坤看着演武场上的光景,目瞪咋舌,明白了那日黎周的一番话用意何在。

他前去通禀赤缇,他对这位气势威严的中年人的身份猜得到一二,但见到这等严苛凶狠的训练方式,还是让他倒吸一口冷气。

少主清醒的消息传到演武场,无疑是解救了众人。看着赤缇掠身从演武场一闪而逝,黎周等人都松了口气,纷纷瘫倒在地,庆幸自己捡回了一命。

苏禄绯得三位内力深厚的武道高手日夜守护,遭血珊瑚反噬尽断的经脉逐渐重塑新生,但丹田气毁,若今后在想修习武功,当年以金针汤药打通经脉、聚丹田之气的罪恐怕要再受一次。

万幸的是性命无忧,秦浅笙诊完脉之后,放下心来的同时,郁结多日的怒气却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坐在一旁沉默不语,也不放楚栗、许京他们进来,只是让七莺去通传,少主无碍了,但仍十分虚弱,不便见客。

楚栗等人听秦浅笙说她已经转危为安,放下心来,长舒了口气,各忙各的去了。

赤缇回荣园的时候,苏禄绯已经服过药再次睡了过去。

“放心吧。”秦浅笙将人交给赤缇守着,准备去看看华雷。

芦园和陇阳大营戒严的第六日,聚集在城内的世家大族家主们纷纷坐不住了,各种流言越传越离谱,江修泽为首的七位大族家主亲自现身在芦园前求见贤王,大有今日不见贤王誓不罢休的架势,让楚栗的副将马贝明和张坤头疼不已。

“诸位,惊扰王驾,可是要掉脑袋的。”马贝明见好言相劝无果,语气转冷,希望能用武将的煞气吓退这些惹不起的老家伙们。

“马副将不必给我等扣上不敬亲王的罪名,贤王殿下已至陇阳六日,我等家族皆世代在朝为官,前来拜谒上峰实为礼数,更是述职,何来惊扰王驾一说。倒是尔等在此一直阻挠,我们今日定要拜见殿下,要亲眼见到殿下安然无恙才行。不然,可说不好谁才是悖逆之徒!”

说话的是陇南大族郑氏家主郑奚樵,郑氏一族前朝出过四位宰辅,两位兵马元帅,郑奚樵仗着郑家是征西中捐钱捐粮最多的陇地世家,一直都自恃身份高人一等,鼻孔朝天、傲慢待人,是位极不好相与的主儿。

马贝明听他话里话外似指责楚栗有挟持贤亲王擅专之嫌,面色铁青,按着战刀跨前一步就要上前与之争辩,张坤见郑奚樵后退一步就要扯着嗓子先发制人、倒打一耙,拦住了马贝明,向众人拱手道:“诸位大人稍安勿躁,在下张坤,圣上亲点的贤亲王府护卫军统领。殿下正在与陇阳军的各位将军议事,严令任何人不得打扰,还请各位大人见谅。”

“圣上亲点”四个字令郑奚樵暂时闭了嘴,他侧头看了一眼江修泽,见他没有要出头的意思,暗骂了一声老狐貍,都什么时候了还想明哲保身,坐享其成。

今天已是王驾来陇阳巡查的第六日,按照原定计划明日贤王将启程前往绥阳,若他们不能见到贤王,等于白白奔走了这一趟。

郑奚樵一边在心中暗骂着女人为官就是不识大体、不懂礼数,一边与其他几位家主交换了眼色,干笑了几声放缓了言辞态度,上前一步与张坤见礼:“呵呵,张统领,不是我等执意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