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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利可图(1 / 2)

有利可图

韩褚点头,刚要说起“兴许得太子赏识,信州侯之子的机会更大些”,黎周在外求见。

听闻昭宁公主在王府等她回去,苏禄绯挑眉笑道:“公主定是来向我炫耀今日纳彩之礼的。”

韩褚尴尬地轻咳一声,端起茶盏掩饰着得意之色。

苏禄绯语气悠悠然,吩咐黎周道:“派人去柿榴苓把每样点心都买上一份,再去三月桃选上一些公主喜欢的胭脂水粉,请她安坐,一个时辰内我定会回府。”

韩褚“啧”了一声,道了句“破费了”,颇为幸灾乐祸。

苏禄绯从袖中摸出金针,迎着烛光端详,韩褚立刻收了声,正色道:“凉州军马场已经安排了辽西军中我的亲信过去,四月的交易必会掀起波澜。”

“圣上不想动陇中和陇西世家,老凉侯审时度势,为李氏积攒了不少情分和人缘。李氏还在,这个平衡就不会破。”苏禄绯将炉火熄灭,余烟随风摇曳,“所以,凉州侯和夫人脑子拎不清,不联姻陇中、陇西世家稳固李氏一门在陇州地位,却妄想封女世子或者嫁到京中高门。凉州侯之子虽是庶出,却得老凉侯夫人宠爱,必是要为他迎娶陇州世家之女,以此笼络陇州权贵。平阳县主想要在李鹭出嫁后继续在凉州侯府耀武扬威,只怕是黄粱一梦了。”

“圣上不会如忌惮高相一般纵容李氏,他想借你之手打压陇州世家,但又不能任你覆灭李氏,看来太子多疑的性情不是无中生有。”

苏禄绯并不在意定康帝的权衡。

李氏要活着看到自己的没落衰败,这点与定康帝的意图不谋而合,所以她才心甘情愿地做了皇帝的棋子,随即说道:“镇国公府复起,不也是在制衡分裂我与九方军、我与姨母之间的情分吗?”

韩褚摩挲着手中空盏,眼眸中晦暗不明,“你可知枫舟到了辽西,找我何事?”

苏禄绯将手中茶盏倒扣在桌上,波澜不惊,“我猜,大概是有关下任隗家之主的许诺吧。”

韩褚听后,呵呵笑道:“不得不说,你与江枫舟还真是青梅竹马。要知道说动我改姓承袭九方隗氏的时候,他丝毫不顾忌我父就在府上,难道他就不怕走不出书房那道院门吗?”

苏禄绯笑道:“镇国公与宣德皇后一母同胞,我想这些年姨母也有诸多遗憾吧!”

韩褚微眯双眸,“所以劝说我随母姓与郑国公争夺隗氏族长之位,是你的主意?那你可知,我若真的改随母姓,圣上与太子绝不会容许镇国公府复起。”

“大哥是想说,之所以至今圣上都并不急于动郑国公,是因为他无兵权,不足为俱?”

“难道不是?”

“可他若是有意谋得兵权呢?隗氏的族长,从来就没说过传男不传女。说起来,昭宁公主与大哥还是表兄妹,你们二人的婚事,于皇室与隗氏更是亲上加亲。若你二人之长子改姓隗,继承一事便是明正言顺。”

韩褚微微侧目,对苏禄绯所言心动了几分。这是一个比江枫舟的计策更为诱人的谋划。他不疾不徐,反问道:“殿下怎么确保,于你,我不会是第二个郑国公。”

“你不会成为第二个郑国公。”苏禄绯直视韩褚双眼,犀利、自信。

她不是她阿娘,于亲族有柔善的心肠和情愫。她是赤缇和秦浅笙联手养大的鹰鹫,会用利爪撕破任何猎物的皮肉。

若是韩褚有一日会与她敌对,那她会毫不留情地将他撕碎。

韩褚与她相处的时日不多,都说字如其人,其实对于习武之人,一招一式也是心性的体现。他记得母亲曾言,苏禄绯行医之时常常下针又稳又狠,虽医术高超,但内心却并无仁善。

苏禄绯骨子里的冷漠,是一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报之的狠厉。她对世间之人之事,多淡漠。但若主动与她交恶,则是自寻死路。

韩褚贵有自知之明,生命诚可贵,他不会轻易行背叛之举。苏禄绯不信任何人的秉性,只信利益交换时的热忱。

昭宁公主到贤亲王府的时候,林女官等候在府门口。

得知苏禄绯还要一个来时辰才能回来,她抱着阿吱随林女官闲逛起了王府。

自何叔带着江府工匠开始修缮,加上春日好时节,整座王府的景色与她第一次来时有了很大的变化,尤其是西院的荷花池和衡渊堂前正热火朝天地施工中。

日头正好,江枫舟坐在衡渊堂院中晒着太阳,西侧在栽种杏树,东侧在清理池水。

苏禄绯因他喜欢杏树,伐去了西院一片竹林,从晋西永济移来了两颗红梅杏,从冀东找了两颗小扁仁果树,栽种在此。

又辟了一处空地做小菜园,已经播种了莴笋、苋菜和茴香。芜菁和牛肚菘没有地方种,苏禄绯本打算把东院后面湘莲池附近也空出来,被顾常毅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