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
去李春生家里重新勘察的同事传来消息,在窗外上找到了人为攀爬的痕迹。
凶手是顺着空调外机爬上来的,外籍上有手掌印和足印,但因为攀爬者戴了手套和鞋套的缘故,无法提取指纹和鞋印,甚至无法判断足印大小。
凶手的反侦察能力,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厉害。
知之从刑警队出来,颇有种干了件大事的感慨,睨着走在前面的江浔,从台阶上三步化两步跳下来,揽住他的胳膊,凑上去:“你怎么这么厉害,这都让你说对了。”
江浔垂下眼睫,怔怔的看着身旁满眼都是他的知之,红润的嘴唇一开一合的说着夸赞他的话,嘴唇动了动,有点想亲。
蓦然,想起医院里起哄两人关系的阿姨,表白的话萦绕在脑海里。
“知之…”
知之还在说话,见他突然叫她,跟着停下来,疑惑的看向他,视线在他的脸上扫了一圈,皎洁一笑:“怎么,是不是发现我特别可爱,想要和我表白呀?”
他的话噎在了嗓子眼,不上不下的。
知之揉着脸:“你不需要表白。”
江浔心凉了半截,出师未捷了,只听知之又开口:“你不太擅长说谎,你的一言一行都在表白,所以,我早就知道了。”
“我…”
知之打断他的话,视线从他的脸往下扫着,掠过他的胸膛到了劲瘦的腰腹,毫不避讳的向下:“比起没用的口头表白,我更希望有些实质的东西。”
视线赤.裸又大胆,像带着电的刀子,要将他在原地剥光。
江浔不知道小女孩怎么做到口出狂言的,自己是扛不住一点,擡手捂住她的眼睛,哑着嗓子:“别闹。”
“我没闹,你不想吗?”知之盯着他,哼了一声:“不想算了,反正又不是非你不可。”
说完,转身就走,步子又打又急,真打算撇下他。
江浔心急火燎,疾走两步,攥住她的胳膊,耳根发烫:“没有不想。”
“双重否定,是肯定,看样子是很想。”知之笑了:“那你可要好好养身体,别动不动就受伤,再成了空包弹。”
江浔咬牙,明知男人听不得这话,偏偏说,特别想把她摁在那,让她知道什么是真枪实弹。
小女孩湿漉漉的鹿眼紧紧盯着他,眸光微动,没有一丝欲念,纯粹在拿话激他,想要他多顾虑自己,顿时,所有的邪念都消了。
江浔点点头:“好。”
“走吧,让本小姐带你回家。”
和他们的轻松相比,警方压力山大。他们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两件事上,跟踪保护董发,和查当年被柳仁四人迫害的当事人,从中找出嫌疑人。
可惜,两个事都不容易。
董发不知道从哪知道李春生遇害的消息,身边又多了四个保镖,出门进去要分两辆车,给警方的保护造成了极大的麻烦。
警方的人试图和他沟通,结果反倒被倒打一耙,斥责他们连个普通人都保护不明白,还妄想保护他,质问他们这帮警察,哪个能打得过他手底下的保镖。
简直是奇耻大辱,但为了抓住幕后凶手,几个警察还是要继续忍辱负重,动不动就要冒着飙车的风险,才能险险的跟上董发的车。
调查孤儿院案件当事人的进展也不乐观,涉案的人数多,很多孩子在调查结束后,有的被领养,有的离开孤儿院,基本都改名换姓了。尤其是,当年负责档案的人是董发,让调查难度更上一层楼。
目前在职的院助理,一问三不知,警方只能一头扎进档案室,废了不少力气在沉年档案里找到了那些孩子的档案,一点点核对联系,找到了和苏南大学相关的三个孩子。
一个叫小月,因性别原因,刚出生便被丢在了孤儿院门口。在孤儿院事件的一个月后,被当地一户老夫妻收养,改名为冯新月。目前在读大二生,是知之的学妹,年龄比知之还大两岁。
一个叫于锦,被丢弃在废品站附近,又被废品站老板送来孤儿院,因说话迟缓,迟迟没有被领养,九岁后才开始说话,始终未被领养。在社会赞助下读完高中,离开了孤儿院。大学四年半工半读,年龄也比知之大两岁。
另外一个叫小杰,全名罗远杰,幼儿园时期因意外使左手小拇指缺失,被父母故意遗弃在公园,自行来到孤儿院,被领养两次均因领养家庭怀孕而被送回,因承受不住恶毒交易,逃离孤儿院的路上,遇到了被领养的知之,最终曝光了孙德利的恶行,后半工半读念完高中及大学,如今在苏南大学读研二,比知之大三岁。
这三个人,知之都见过,还和小月有过不小的过节。小月总偷偷抢她的水果,惹得她出手,换来了小黑屋禁闭。后来,她学会了,再分水果时,一副怕极了的模样,恭恭敬敬把水果给了小月,让负责伙食的人知道小月欺负人,换来了小月被禁闭。
往事不堪回首,再回首都变了味道。
知之发现了规律,这些受害的孩子,都在十三岁及以上,她不知道该不该庆幸,在十三岁前便被徐家领养,否则自己是不是也要遭受这般对待。
因着这件事,知之当晚做了噩梦,梦里不再是被关着的小黑屋,而是偌大的房间,看不见脸的男人,顶着肥硕的肚子向她逼来,她逃无可逃,被钉在满是血的床上,尖叫破喉而出。
大汗淋漓的醒来,知之抹了把脸,气息不匀,眼睛通红,看向放在床头柜上的三人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