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作
“你的猜想有点过于胆大了。”
知之难以置信的看着江浔，不知道他从哪里冒出来的想法。
江浔的手指停止了动作，想法虽然大胆，但确实可以解释目前所发生的所有不合理之处：“大胆猜测，再小心求证，不是什么问题。”
知之吸气，望向还在李春生家里忙前忙后的警察，声音压得极低：“主要是太大胆了。”
江浔牵着她走到安全通道的楼梯间，走到缓台处停下来：“我们弄错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知之还站在台阶上，平视着缓台上的江浔，没有出声，等他往下说。
“孙德利突然出现，随即柳仁遇害，于是我们先入为主的认为，柳仁是孙德利杀害的。”
“因为时机太巧了。”
“这也许是凶手的障眼法，导致我们陷入了固定思维。哪怕我们发现了现场有另外的人的痕迹，也理所应当的认为是他同伙做的。实际上，这本身就是两件事。”
江浔停顿一下，给她消化的时间，继续说道：“有个人极其怨恨柳仁他们几个人，无意间知道孙德利还活着，于是计划了这起杀人栽赃的连环案。”
“你的意思是，这个案子，实际存在第三个人，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凶手对吧？”
“是这个意思。这个人带走孙德利，不是为了救他，而是为了抓走他，也正因为如此，才没有真正的伤害你。”
“可既然孙德利不是杀人凶手，他又为什么跑来李春生的家里？”知之问完，脑袋灵光一闪：“难道是因为凶手带走了向涵，以此威胁孙德利？”
“我暂时这么猜想。”
知之张了张嘴，半天吐出句：“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你的猜想是对的。”
江浔被她呆呆的模样逗笑，走过来摸她的脑袋：“我去把这件事和警方说一下。”
刑警队的会议室里，知之和江浔挨着坐在会议桌的边角，旁边和对面都是刑警队的人。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不太明白这两位怎么从间接协作，变成了如今的“登堂入室”。
知之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以前想过混迹其中，得到亲生父母的案件报告，但迟迟没有进展，她早就放弃了这条路子，偏偏坐进来了。
只是会议室的氛围太过于压抑，知之多少有些不适应，身体不由倾向江浔，紧挨着，站准自己的阵营。
他们进来的比较晚，案件现场的说明会已经讲完，现在是案件分析的环节。
程礼将现场存在第三人的可能性说出后，大家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有名年轻的警察提出疑问：“可监控画面我们从昨晚看到案发后，除了孙德利上过八楼外，只有一位辖区派出所的警官来过，除此之外，没其他人了。”
“派出所的？”
“对，叫孙志龙，我已经打电话让他过来配合调查了。”
另一位警官说：“我们勘查了现场的门锁，没有人为破坏痕迹，不存在强闯的可能性。”
程礼揉着太阳xue，连夜的调查，身体有点吃不消：“监控有剪辑痕迹吗？”
“找技术科的同事看过，没有剪辑过。”
林枫提出疑问：“其他楼层的监控看了吗？是不是凶手到了其他楼层，通过安全通道来的十二层？”
“不管凶手到哪一层，只要他站到李春生家门口，监控就一定会拍到他。”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林枫怀疑根本就没有第三个人，李春生就是孙德利杀的。
程礼盯着林枫：“那一模一样的字迹该怎么解释？”
林枫有自己的推断：“这不是很简单，模仿啊，既然是自己的同伙，相处时间久了，字迹相像不是很正常。”
投影仪上放着两张照片，正是两个现场的血字照。字迹根本不是相似，是完全的一模一样。
程礼看着林枫：“既然孙德利有同伙，他俩合伙杀人，又何必费尽心思模仿同伙的自己，那不是多此一举？”
林枫琢磨了一下，确实在理，直挠头：“现在到底什么情况，监控摆在那里，除了孙德利就只剩下孙志龙了，难不成孙志龙是他的同伙？”
张赞举起手，来了句：“两个人都姓孙，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说完，张赞还觉得自己仿佛参透了天大的秘密，得意洋洋的在椅子上扭了起来。程礼瞥了眼一旁目瞪口呆的知之，忍无可忍的拿笔帽丢到了张赞头上：“嘴闭上，不嫌丢人。”
张赞捂着脑门，蹲地上捡笔帽，坐回去彻底住了嘴。
林枫百思不得其解：“就算真的有另外一个凶手，这个凶手是怎么进到李春生的家的，总不会是隐身吧？”
知之一直处于状况之外，她虽是认同了江浔的猜想，但是具体是怎么回事，她也想不清楚。
身旁的江浔忽然开口：“有没有可能是从窗户那边进来的呢？”
一个警察瞟了他一眼：“李春生住的是八楼，不是八米，怎么说爬就爬，你说的像话吗？”
程礼瞪了眼说话不逊的警察，严肃道：“现在是讨论案情，任何合理的猜测都值得分析。”
“主要是觉得不合理。”
江浔开口解释道：“柳仁家的围墙很高，上面还有防盗铁丝网，但凶手仍能来去自如，证明凶手有一定的攀爬能力，八楼虽然高，但对于练过的人来说，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