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用医疗设备做掩护。”他的拇指摩挲着照片背面的字迹,“7月15日23:00,镜界见——今天就是15号。”
苏挽月的手机在此时震动起来。
她扫了眼来电显示,按下免提,小陈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传了出来:“苏队!医院那边说神经科主任今天提前查房,所有病房监控检修——”
“够了。”林昭打断他的话,把照片塞进顾清欢手里,“清欢,去调取医院近三个月的脑机接口试验记录。苏队,伪造评估报告,诊断结果写‘创伤后应激障碍伴现实解离’。”他扯了扯皱巴巴的衬衫领口,“我需要今晚十点前住进神经科307病房。”
市立医院的消毒水味比警局法医室重三倍。
林昭躺在307病房的白被单上,盯着天花板上那道没擦干净的水渍——像极了心理诊疗室镜面上的裂纹。
床头监控的小红灯在凌晨一点五十八分突然熄灭,他数着自己的心跳,数到第一百二十七下时,门把转动的声音比心跳声还轻。
呼吸面罩的白纱先透了进来。
一个男人的影子贴在门上,像一团化不开的墨。
林昭攥紧床单,让自己的肩膀微微发抖:“妈...你又要走了吗?”
“你以为你在对抗命运?”男人的声音经过面罩过滤,像是从井底飘上来的,“其实你只是命运的一部分。”
林昭猛地翻身,右手扣住对方手腕,左手扯
消毒水味突然被铁锈味取代——那是记忆里实验室的味道。
男人的脸在月光下清晰起来,左眉骨处有道蜈蚣似的疤痕,那是二十年前母亲实验室监控里,那个打翻试剂瓶的研究员。
“是你。”林昭的膝盖压上对方胸口,录音笔在掌心硌出红印,“当年按住我妈手腕的,是不是你?”
研究员突然笑了,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泛青的后槽牙:“你以为抓到了我,就赢了吗?”
整栋楼的灯光在这时全部熄灭。
黑暗中,林昭听见研究员的喉结滚动,像有什么东西在他喉咙里爬。
更清晰的是,窗外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是苏挽月布置的干扰器被破坏的声音。
“昭哥!”顾清欢的声音从走廊传来,带着哭腔,“307的门禁锁死了!”
林昭按住研究员的肩膀,却触到一片异样的僵硬。
他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这具躯体,正在他手下变得像冰块一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