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里掉出张泛黄的纸，林昭扫了眼，瞳孔骤缩——第一行赫然写着\"林秀兰，实验编号007\"。
\"他们说她是自愿参与的，说实验能治疗她的抑郁症。\"老赵的声音像破了洞的风箱，\"可后来实验失控，他们怕事情败露，就伪造了她的自杀现场。
陈局...陈局用我孙子的命威胁我，让我锁死档案，每次重审申请都压着。\"
窗外的雨突然大了，雨点砸在玻璃上，像有人在急促敲门。
林昭的手机在此时震动，是顾清欢的视频通话。
他接通，法医的脸出现在屏幕里，眼下带着青黑，身后是摆满证物的解剖台：\"我比对了老赵的口供和你母亲的尸检报告。\"她举起一片碎玻璃，\"当年现场的窗户碎片，我重新做了应力测试——裂纹方向显示，玻璃是从外部被击碎的。\"
\"什么？\"林昭的呼吸一滞。
\"你母亲不可能自己从内部打碎窗户再跳楼。\"顾清欢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像手术刀，\"有人在她坠楼后，从楼下扔石头制造假象。
结合老赵说的实验时间...林姐的死亡时间至少被提前了两小时。\"
手机另一头突然传来阮星眠的尖叫：\"昭哥！
快过来看！\"画面剧烈晃动，变成电脑屏幕的特写，\"我黑进警局内部数据库，找到个加密文件夹，标记是'绝密·镜界·归档'——\"
\"别打开！\"老赵突然扑过来，\"那里面有自毁程序！\"
但已经晚了。
屏幕上跳出红色警告：\"检测到非法访问，数据将在300秒后销毁。\"倒计时从299开始跳动，像一串滴落的血珠。
林昭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抓起老赵的手：\"赵叔，跟我去警局，现在还来得及。\"
\"不。\"老赵抽回手，指腹轻轻抚过孙子的照片，\"我这把老骨头，早该去陪你妈了。\"他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暗红的印记——那是暗蚀的标记，\"他们给我下了咒，只要我说真话...心脏就会像被攥碎的核桃。\"
林昭的呼吸一滞。
他想起功德系统里\"直觉强化\"的提示：异能者的诅咒通常有破解时限。
他抓住老赵的手腕，功德面板突然亮起红光——当前功德：4780，可兑换\"因果推演（需5000）\"。
\"赵叔，再撑半小时。\"他掏出随身携带的银针，那是顾清欢教他的应急针法，\"我现在送你去医院，清欢有办法延缓诅咒。\"
\"来不及了。\"老赵笑了，笑容里带着释然，\"小宇安全了，我就够了。\"他指了指窗外，\"去追阮记者，数据销毁前还有机会。\"
林昭转身时，听见身后传来细微的声响。
他回头，看见老赵靠在窗台上，闭着眼睛，脸上挂着平静的笑，锁骨处的印记正在变黑。
\"赵叔！\"他扑过去，却只抓住老人逐渐冷却的手。
蓝布包从沙发上滑下来，滚到墙角，露出最底层的东西——是枚褪色的警徽，和林昭领口苏挽月别给他的那枚，一模一样。
手机在掌心震动，是阮星眠的语音：\"进度条到150秒了！
昭哥你在哪？\"
林昭抹了把脸，把老赵的警徽收进口袋。
他冲出房间时，雨幕里闪过一道车灯，是苏挽月的警车。
副驾驶的窗摇下来，女队长的声音裹着风声：\"纪委李专员到了，她要见你。\"
林昭攥紧装着缺失页的信封，看着手机里阮星眠发来的销毁进度——120秒。
他转头望向养老院三楼的窗户，那里的灯光已经熄灭，像被按灭的烟头。
\"告诉李专员。\"他坐进车里，指节抵着额头，\"我有陈启明和暗蚀勾结的铁证。\"
车窗外，雨还在下。
林昭盯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倒计时，低声道：\"既然你们这么怕，那就让我看看，你们到底藏了多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