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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1 / 2)

曾经

谢文珍下了晚班回家,这会儿正在厨房煮面条当宵夜。

从厨房探出头,朝客厅的胡昌邦喊,问他要不要也吃点面条。

胡昌邦坐沙发上,正在打电话。

谢文珍看他低声说话的样子,想是比较重要的事。她就不再问,自顾端了清水面去餐桌上吃。

“你知道曼曼有对象了吗?”胡昌邦接完电话,来到谢文珍旁边。

谢文珍想,可能这事瞒不住了,就说模糊见过一个,但不确定。

“长什么样?”胡昌邦皱着眉问。

“我没看清啊。”谢文珍把过年那时候看到的说了。“实在是天太暗,我只看到个人影。问了曼曼,她也只说还没定,让我别乱说。”

胡昌邦哦了一声。等谢文珍吃完了,他把她喊到沙发旁,说说女儿的事。

“你到底有没有瞒着我什么?”

“没!”谢文珍见胡昌邦问得严肃,多问一句怎么了。

“刚刚是阿绣打来的电话。”胡昌邦没说章绣在电话里说得直接,他不是不能接受婚前性|行为,毕竟现在不是以前的人了,孩子只要行事端正,他不会反对。他含蓄地和谢文珍说了章绣的猜测。

“你是怕,胡家的遗老遗少们多嘴?”

“不管那些遗老遗少了,咱们搬市里都多久了。再说明年大哥也回来了,到时候老家的人让他应酬去。”他是怕女儿吃亏,胡轻曼又是个不爱往家里说事的性子。

“你既然担心,我明天正好去东新区,我去看看。”谢文珍明早要去东新区的超市总部开会,完了就去找胡轻曼聊聊。

胡昌邦听着还行。只是谢文珍身份特殊,让她和女儿说得委婉些,有什么不对劲的,先给他打电话,通气了再和胡轻曼慢慢说,以免孩子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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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谢文珍赶到超市。忙活了一上午,下了会后,她拿手机想打电话给胡轻曼,看能不能见个面。还在低头找号码,擡头就见到了人。

也是巧,见到继女挽着一个高个男人,有说有笑地往收银台走。

她谨记胡昌邦的话,不要贸然上去打搅。她想偷拍个照片,又觉得这不像个事,又不是做贼。犹犹豫豫之间,胡轻曼两人已经结好账,往外走了。

给他们结算的正好是谢文珍以前的对班,关系不错。她找到对班,问她刚刚结账的人有没有会员卡。

“是有。珍姐这可是客户隐私。”对班以为谢文珍要打听客人的余额。

“我只要名字,我看人余额干什么?”

对班笑着说也是。切了一下电脑界面,把名字写在了小纸条上。

谢文珍接过,走到一边打电话给胡昌邦。如实告知后,胡昌邦让她把名字告诉他。

“萧贺晨?”胡昌邦重复谢文珍说的。

“怎么?你认识?”谢文珍问。

“很耳熟。萧姓的就那几位,我等会问问阿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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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轻曼坐上车,系好安全带。

“我和你说的,可都记得了?”萧贺晨提醒她。

“记得了。不乱跑,有事先和你说。”她重复了一遍,又想起昨晚章绣的电话,后面完事了她见萧贺晨去收拾行李,就没再提起。这会儿时间空挡,她把事拿出来说了。

她讲了一下章绣生日,她送了个礼物,章绣昨晚特地打电话来感谢的。

“是吗?”萧贺晨问。

“什么是不是啊?”她观察着他的面部表情,见着也没特别不一样,脸色还是缓缓的。

“她没说其他什么了?”

“没……了。”就算有说什么,也被你顶没了。她那时候被晃得都听不清。

“嗯。”他点头说知道了。一会儿又问:“你送她什么礼物?”

“也是个蒲公英滴胶,

“哦,原来我的礼物不是唯一的啊。”语气酸溜溜的。

她哄了他几句,承诺明年的礼物会具有唯一性。

“轻曼,我没想到你会主动联系章绣。”

“我是想先缓和一下,我和生母关系几乎等于无,第一次见面还被她骂了。”她看了看萧贺晨,又低了头,“毕竟咱们俩这样藏着掖着,不成个事,总有一天要摊牌的……”

他把车停靠在路边,左手搭在方向盘上,整个人转过来,正对着胡轻曼。“我没想到的是,不是我一个人在努力。”

她瞟了他一眼,一脸严肃:“你说计划书要一起写,难道我就傻看着什么都不干?”

“我是高兴。”他伸手捏了她的面颊,扯了她的嘴角,“不是责怪你。咱们双管齐下。”

“什么双管齐下?”

“我也在做疏通长辈的工作。”

“你回来要和我说的,就是这事吗?”

“是的。这事很复杂,我要慢慢讲给你听。”他重新开动车,往大道上走。“所以你等我回来。”

“好吧。”

萧贺晨没吃午饭就和周叔走了。

胡轻曼站楼上,看着黑色商务车离去。

下午她去上班,到五点多下班时,接到了胡昌邦的电话。

“曼曼,你能不能请假一下?”胡昌邦的声音有点急。

“怎么了爸爸,你慢慢说啊。”她有些听不清,换了只耳朵听。

“你珍姨和邻居打起来了,有人报了警,这会儿在派出所。”胡昌邦接了警察的电话后,想他一个人去不顶事,儿子还在学校,就算在身边,儿子还未成年。就把女儿叫来,一起去。

胡轻曼一听事情挺严重,是对方的儿子报的警。谢文珍又是个唯唯诺诺的性子,说是打架,指不定是被人揍了。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叫了辆专车,赶紧往市区去。

路上,她给萧贺晨打了个电话,不过他没接到,就发了条消息。原本不想告诉他,因为感觉这事有点丢脸。家里的长辈打架进警局,就像曹芊芊的妈妈在医院门口吵架一样,挺没品的。

但想到谢文珍性格软弱,是被人打了才进的警局,肯定很委屈,爸爸叫了自己来,也是去撑场面,不然家里没一个成年人出面,爸爸还看不清字,到时候签字都没办法。

她编辑的内容比较简单,就说去警局办点事,家里人不会云云。因为她就算不说,身后的保镖还是会告诉他,等他主动问还不如自己先提。

到了警局,胡昌邦已经在里面等候。父女见面后,胡昌邦告诉她,打得很惨烈,对方的鼻子破相了,说是要去告谢文珍。

“什么?”胡轻曼不敢相信,鼻子破相可算是轻微伤了,立案起来就麻烦了。而且谢文珍怎么会下手那么重?从来没见过她打人,打孩子都没见过。

“是啊。听说那人平时就来超市找事儿,今天文珍去上班,路上碰到。嘴巴里说什么……”胡昌邦没继续说,跳过中间一段,“然后,那人个子也小,被文珍按到花坛里踹了。鼻子是被花坛里的灌木勾破了。”

这会儿有警察来,胡轻曼被叫了过去询问身份。

一般这种案情,警方会先调解。对方的伤情不算严重,有一些擦伤和淤肿。只要赔点医药费,道个歉,也就过去了。

可是谢文珍不干。别说赔医药费,道歉都不行。

警察让胡轻曼等人去劝劝。

父女俩进了里面的房间,大约是审讯室。谢文珍坐里面,她也受了点伤,头发被抓成了鸡窝。

她絮絮叨叨地倾诉了一番,对方确实是个有名的泼妇,找茬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如果骂我就算了,她嘴巴涂了粪了,把曼曼也说得那么难听……”谢文珍说着,又发起了狠,叫着就去打官司,明明是对方先骂的人,先踢了她的。

只是闹事的场地正好是监控盲区,周围也没个作证的人,对方的鼻子破相倒是一目了然。

两人劝住了激动的谢文珍。

胡轻曼没想到谢文珍那么刚烈,老实人犟起来十辆法拉利都拉不回。胡昌邦还在好说歹说,谢文珍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扭着头看天花板。

这时,萧贺晨打来了电话。

“这个时间去警局办什么事?”

胡轻曼还想遮掩,对面又说:“你答应过的,有什么事要同我说。”

她想如果萧贺晨连她家这点小龌龊都接受不了,他们俩也走不长久。

“是家里出事了。”胡轻曼正烦怎么解决,他问起,就竹筒倒沙似地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