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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馅(1 / 2)

露馅

次日。两人起了个大早。因听障中心在市区的西部,路程较远,为避免早高峰,萧贺晨催着胡轻曼早一点出发。

坐到车里,他塞了个林婶做的三明治给她。

胡轻曼还闭着眼,只有蠕动的嘴巴才知道她没有睡着。

“有那么困吗?”来了个红灯,他才转脸看她。

“嗯——”昨晚她思虑过多,一直睁眼到凌晨两点,瞌睡虫还是没来。

“我都没折腾你,你还困?”他大发慈悲,昨晚没严格执行一三五七任务。

“你还不如执行呢。”混沌的大脑容易说出混沌的话。所幸场景是安全的,时间是紧张的。萧贺晨听了一笑而过。

“轻曼,你怎么只有一个朋友的?”几个月的相处,萧贺晨觉得胡轻曼的性格和他比较相似,容易接受新事物和人。就算脾气臭一点,也不至于朋友那么少。普通朋友都没有,来来回回就一个曹芊芊。

“因为……”胡轻曼看了看车外,还在新东区的路上。经过昨晚计划书的事情,她觉得有必要把她过去的事情说一下。之前遮掩着,一是怕他误以为她是个暴力分子;二是在感情中,不要把自己的不良事迹过早的倾诉出来。有时候太过直白,失去了神秘感。

她斟酌着把她初中被人欺负的事说了。

“你不信,可以去打听的。”她说完瞄了他一眼。他一直在面无表情地开车。

“这样啊。”他把车停到了一旁,转而看着她,“那你后来,有释怀吗?”

人心的恶意,很难揣测。她后来发育,反而遭到更多的难堪。

“胸大我也办法啊,我已经吃得很少了。”她低头嘟哝了一句。

“那现在呢?还有人欺负你吗?”

“现在我很低调了。”她挺了挺胸,说自己买了魔法文胸,不会因为外表原因影响到工作和生活了。“而且在工作中,我也不做出头鸟了。低调低调再低调。”毕竟S市的被跟踪事件,她还是历历在目。

他听了很沉默。

胡轻曼看他这样,忖度方才她说得太多了。毕竟这不是光荣的过往,尤其是对女孩子来说。

行驶了一段路,没有了绿树的遮阳,玻璃隔了阳光,车里亮堂却没什么温度。

到听障中心是半小时后。胡轻曼打了个小盹儿,被萧贺晨拍醒。

“我同你一起进去吧。”他把车停在附近一个停车场。拉着她的手一起过去。两人到了中心后,胡轻曼去找陈老师。萧贺晨说要在里面逛逛再走,她也就随他了。

一会儿教室里就坐了十几个学生。都是来做语言训练的。最近,胡轻曼在工作之余,跟着陈老师学了一些,今天她过来就是做助教的。

孩子多了,教起来也麻烦了许多。一节课下来,胡轻曼嗓子也有点不舒服。

“你没带水杯吗?”陈老师见胡轻曼哑了嗓,就去给她倒热水。

孩子们哄散在教室外的空地上玩耍。胡轻曼看着他们,以防他们碰撞到。他们是刚做了人工耳蜗的孩子,有几个才两三岁,走路还有点蹒跚。

看了一会儿,瞥眼见到了萧贺晨的身影。

“你还在?”她打了个电话给他。

“嗯。”他说在和余主任说话,问她要不要来。

“不了。马上就要上课了。”她说完正好就响了上课铃。那头也听到了铃声,随之挂了电话。

早上有四节课。上完后,真是累得不轻。胡轻曼佩服陈老师,她的本职工作也是语训机构的老师,还可以兼职这边。

“你有没有兴趣学?”陈老师问。

“我?”

“是的,你如果有兴趣,可以去考个资格证来。你要是需要,我这边给你资料。”陈老师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写给胡轻曼。这行业除了要有技术,还要有足够的爱心。

她接过来,放在兜里。

只上半天的课。放学后就有家长陆续来接了。

最后一个孩子被接走后。萧贺晨和余主任从二楼办公室里下来。

胡轻曼朝余主任打了招呼,又看了看萧贺晨,用眼神问他怎么还在。

“胡小姐是我太太。”萧贺晨朝余主任介绍,举止落落。余主任左右看了看,哑然失笑说真是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两人都那么有爱心云云。

似乎还是第一次那么正式地介绍她。之前在启听的员工面前,他介绍得比较随意。

她的鼻子有点酸涩,吸了吸,看了眼面前的男人,面部毛细血管又不听话地开始染红。

萧贺晨走到她身边,支了手,示意她挽上来。

她的手伸过去,挽得有点别扭。

他拉了拉,调整了一下。

两人的小动作做完,朝笑呵呵的余主任道别。

往停车场的路上,胡轻曼时不时地看萧贺晨。他走得慢,不知在想什么。

坐到车里,也只是问她去哪吃饭。

想着时间还早,萧贺晨下午是去启听,她没上班,还是回去吃林婶做的饭。

萧贺晨点头,打了电话给林婶。

“轻曼。”他发动了汽车,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又把车发动机关了。“你喜欢这个吗?”

“你是说做义工还是当老师?”

“都行。”

“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她真没想过这个。

他听了,转身正对她,看着她的脸,慢慢地说:“我觉得你憋屈了。不单单是被人欺负。”

她不解。

“因为我与你相处过来看,你不是这样的性格,你应该是大方,爱笑,充满生命力的人,偶尔的脾气臭也只是因为性急。可你没几个朋友,工作上又唯唯诺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