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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下)(1 / 2)

宴会(下)

胡轻曼从玻璃房出来时,不小心踢到了几个花盆。她俯身摆好。许是刚刚松过土,湿泥撒了些在她鞋面上。

跺跺脚。

暗自叹气,又把鞋子弄脏了。

她做事总是这样不谨慎。

刚刚是太出格了吧?毕竟这是在祁家,他的朋友家。她无故闯入女主人的花房里,踩坏了别人精心呵护的绿植怎么办?

这些行为太失礼了。

鞋底有泥,等会进屋怕是会留下黑黢黢的鞋印。一般花房旁都会有淋水装置。她不敢再进玻璃房,就在周围找一下有没有水龙头之类的,清理一下鞋底。

见到小楼梯外的墙边有一条水管挂着。走过去,开了水龙头,水从管子里出来,漫到了地上。她在水面上踩了几下。

看着脚底的黑泥被水冲走了。就在旁边的干燥地面上走几步,确信不会留下脏鞋印了,才慢慢往别墅里去。

这时,恰有几个脚步声在小楼梯上响起,她顿足,停在了小楼梯下方。

“我刚刚看到萧贺晨走过去了。”一个声音说。几个脚步声也停住了。

“我看他是在躲我们白家妹妹吧?”这个声音比较轻佻,带着嘲笑的意味。

“哼,给脸不要脸。”第三个声音明显有气,“我爸妈递了多少帖子进贺家,他家只来了一个。姓萧的都不敢来。”

“他家也不大行了。闻达大楼都快卖光了呢。”三个声音又混在了一起说着。

胡轻曼不敢出来,她慢慢挪着,想绕过这个是非地去正厅。

“听说他也带了个女伴来?”

“我看到了,带着绿头巾的。”说着那三个声音低笑起来。

“居然真有人戴绿的在头上。”

“你说林小姐要是知道了,会高兴还是伤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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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祁母在楼上叫了萧贺晨几声。他听到了,就让胡轻曼自己回暖房。

祁母很高兴他今天帮忙,而且帮了大忙。又交代了一些事,让他晚上吃了饭再走。

他一一答应了。原想下楼找胡轻曼,半路又被秦言截住了。

“我给你弄了两千。”秦言把他拉进客房,从兜里拿出一张银行卡,“东亚银行。我和我妈的钱一起存了。”

“你速度倒快。”秦言妈妈在东南亚有资产,没想到有那么多。

“我上次在泰国的代言费,直接都转到这里了。”秦言拿出手机,给萧贺晨看信息。里面显示了卡里的余额和币种。“云繁忙过这几天,会给你弄几个户头。他家没多少资产在海外,转起来没那么快。”

“你这个……”萧贺晨坐了下来,指着银行卡,“依菲知道吗?”

“我还没来得及和她说。”秦言笑说,“她想得特别多,我想等你那边确定要弄了,再提前和她说。就怕她乱想。”

萧贺晨点点头。这个房间可以看到玻璃房的一角,他看着玻璃房里没了绿色的人影,没由来地问朋友:“秦宝,你有什么事,会瞒着依菲吗?以前或是现在。”

“有啊。”秦言直说,“以前我追她的时候,有些事也是说一半做一半。现在我们又聚少离多。碰面了,就拣要紧的事说。像这样的事。”他看了看银行卡,“到要说的时候再提。这算不算你指的隐瞒?”

萧贺晨听了,转头看着他笑。“算是。”

“也看人的性格,如果换做云繁,芝麻绿豆大的事都和夏茵说。”他递了杯茶给萧贺晨,“他说这叫‘分享’,我看是他嘴巴闭上会发臭。所以巴拉巴拉个不停。”

萧贺晨听了,笑了几声。

“今天白小妹也来了。”秦言说,“白叔叔递了请柬到贺姨那里,你都没反应。”

“嗯。”萧贺晨不笑了,举杯喝茶。

“白姐姐的事,你告诉胡小姐了吗?”

“没有。”听秦言主动提起白姐姐,他有些诧异,转脸看着朋友。

“你不用顾及我。我已经走出来了。”秦言也端了茶,“我有依菲了。她帮我疗愈了很多。”

萧贺晨没有接话。白姐姐是他们三人均不再提的一个人,对他们都有不同的心理影响。

“你告诉她吧。你也要释怀。”秦言举杯,笑了一下。“不要再那么讨厌鸟了。”

萧贺晨看他表情轻松,好像真的没事了。点头说“好”。

紫藤花架下。一个绿色的人影闪进,堪堪停住,坐到了钢琴前。

他看了周围,又问秦言:“这次你是不是找了人,防止把你的照片流出去?”

“嗯。是依菲弄的。上回就唱了两首歌,就被公司警告了。这次可不敢了。”秦言不怎么站窗户旁,宴会上拉小提琴都很谨慎。

“那,能把我的照片也截留一下吗?”他站在窗户旁,一手支在窗沿上。

“你想干吗?”

他朝窗外,擡了擡下巴,“刚刚没牵手,惹她不高兴了。”

“这些人很贵的。”秦言秒懂。

“随你开价。”萧贺晨低头看楼下,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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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轻曼听那三人要往楼下走。想着若迎面碰上,被发现她就是那个戴绿头巾的女人,难免尴尬。她伸手把绿头巾捋下来,看所处位置和花架不远,放轻脚步,悄悄地过去。

三角钢琴还在花架下立着。